張矮腳方桌旁,隨著脂顏的唸叨低頭在紙上做著記號,四個人甚是忙碌。
“殿下,皇上請殿下過去——”進門的通傳女官猶豫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邁進殿門,格桑皇帝要找殿下議事,她哪裡敢不傳諭旨。可是,殿下半個時辰前下了嚴令,任誰也不能打擾她。
格桑女皇找脂顏,必是有國事商量,三個低頭的人都抬起眼看著那傳旨的女子。目光熊熊的,毫不避諱。
紋水男子一般不會與女子對視,凡路遇或對話均是一副低眉順眼的表情,這傳旨女官沒經受過這樣的目光,當即惶惶訥訥,手腳無措起來。求救似的看著脂顏,希望這位殿下趕緊出個聲,好替她解圍。
脂顏沒聽見有人說話,也沒看見有人進來一樣,仍然在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念著那疊問卷。
三個人也忙不迭的趕緊繼續著手下的活,他們也不知道脂顏要搞什麼名堂,不過照樣認認真真的按照她的要求坐在那裡記錄。
那傳旨的女子被僵在那,進退不得,出去她要向皇上回話,可殿下在做什麼,怎麼說,她無法回答——所以走不得。
於是,只好站在那等——
等啊等啊,只站的她兩腿發麻,四肢發軟……兩個時辰過去了,眼看她就要坐地上了,才聽見上邊有了聲音。
“好累——這統計工作可真是難啊——”脂顏眯起眼,似乎才看見下邊站著的人。“我先前吩咐過你什麼,你可記得?”
“無事不宣,不可打擾!”女官低聲顫顫,有些膽戰。
“明知故犯,不可不罰!下去到宮訓處領罰吧。”脂顏收拾了一下手底下亂七八糟的那些問卷,問了一句:“母皇找我是什麼事,你知道嗎?”
女子搖頭,從早朝下來到現在,午膳都沒人來傳,可見脂顏說不讓打擾是容不得絲毫特殊緣由的。自己只能自認倒黴吧,誰讓她這麼不長眼來著——以前都說格桑皇帝冷情,現在看來這位殿下比之其母皇更要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