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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的沒有,就有那麼點閒錢,就拿出來貼補大家。”

不等有人反對,汪孚林就伸手壓了壓:“這是補償,是心意,不能算是撫卹,更不能說是賞賜,所以各位不要拒絕。之前輕傷的,每人五百兩,重傷落下殘疾的,每人一千兩,英勇戰死的沈虎兄弟另外多加五百兩,贍養他的家人老小,沈兄,士弘,那是你們沈家的人,但這是我的心意。老鍾之前就和我說過,家裡沒什麼人了,我會用他的名義拿一千五百兩銀子在杭州開個善堂,收養棄嬰,也算是行善積德。”

此時此刻,饒是起初心底有那麼一丁點不舒服的人,也無不覺得這一番安排已經是非常周到了。所以,當汪孚林囑咐,這都察院的事情八字沒一撇,其實他壓根不想去,還請千萬別宣揚,眾人想都不想就答應了。沈有容也很想站出來說些什麼,可他在沈家只是晚輩,這會兒急得臉色通紅,卻又不敢去催沈懋學,卻沒想到汪孚林又看向了他。

“士弘你風華正茂,卻險些葬身關外,幸好遼東巡撫張學顏顯然很看重你。但這件事要他去操作,我不好貿貿然去提。沈家乃是宣城名門,我再拿錢砸人就變成淺薄了。這樣,回頭你跟著你叔父先回去完婚,準備應天武舉,你相信我,其他的事情一定會給你安排妥帖。”

“汪大哥,我真的不是在乎這個。”

沈有容頓時更急了,可話一出口,他就發現手裡被叔父沈懋學塞了一個酒杯:“好了,喝酒,別說這麼多。”

緊跟著,汪孚林一手提著酒壺。一個個杯子斟滿,隨即塞進一個個人的手中。當一個酒壺空了,侍立一旁的金寶和秋楓連忙適時上前換一個,就這樣一圈走下來,汪孚林給所有人都斟滿了酒,就連今天完全是來蹭吃喝的小客棧掌櫃和夥計父子也不例外。而小北和葉小胖姐弟站在角落中。看著汪孚林和眾人推杯換盞,不一會兒臉上就露出了酡紅,葉小胖不禁側頭看了看姐姐。

“二姐,你不是和他們一塊去過遼東嗎?幹嘛不過去?”

“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現在我一個女人過去,他們喝不痛快。”小北聳了聳肩,隨即拽起葉小胖就鑽進廚房去了,不多時。外頭人就聽到了一聲吆喝。

“烤鴨來囉!”

隨著熱氣騰騰剛剛切好的幾隻烤鴨上桌,原本一個勁彼此勸酒的眾人方才暫時告一段落,開始坐下來吃菜,各式各樣的南北菜流水一般端上席面,直叫之前吃不好睡不香的眾人著實大快朵頤了一番。等到最後烤全羊上了桌子的時候,即便不少人已經打起了飽嗝,卻仍是忍不住捋起袖子上去爭搶。

汪孚林忘了多少人給自己敬過酒,也忘了多少人給自己夾過菜。更忘了最終是怎麼回去的。他只知道,當自己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那熟悉的水墨花綾帳子,而枕邊只餘清香不見人。儘管如此,他卻覺得整個人都很安逸輕鬆,彷彿在那一頓吃喝之後,此行薊遼的經歷終於完全沉澱了下去,哪怕是再驚心動魄的經歷。也變成了刻骨銘心的回憶。

一場原本只是純粹遊歷的旅行,最終演變成了文華殿上那一場針對當朝首輔的角力,事先他怎麼能夠想得到?

“好像但凡有我摻和的事情,最後都會鬧得不可開交,還真是災星高照!”

汪孚林想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隨即便支撐著想要爬起身。奈何宿醉之後躺著還沒事,一坐起來就覺得腦袋又重又疼。他有些無奈地抽了一口氣,緊跟著就發現屋子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影敏捷地竄到床前。看清楚是金寶,他笑著伸出手來扶住這個養子的肩膀,蹬鞋下了床,他這才輕聲說道:“你大老遠跑京師一趟,我卻不知道能不能回徽州去趕上二孃出嫁……說起來,你考中案首這麼風光的事,我也沒能瞧見,想想真是可惜了。”

見金寶張口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汪孚林就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你運氣很好,否則若是趕上這一次首輔大人整飭學政,你就沒那麼容易這麼早進學了!算算我們倆加在一起,汪家免役的丁口已經不少了,爹之前是怎麼分派的?”

金寶連忙收起那點希望留在汪孚林身邊的心思,一五一十地說道:“祖父去找了松園老太爺,說是之前受過很多照顧,如今鄉里鄉親的,都想免役,一碗水端不平,所以請老太爺調停,族中商量章程。最後定下來的時候,上上下下都沒什麼不服。”

老爹聰明瞭?是吃虧吃多了這才吃一塹長一智,還是有人出謀劃策?

汪孚林心念一轉,直截了當地問道:“誰給爹出的主意?”

金寶本待含糊過去,可見汪孚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