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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見戚良這才鬆開了自己的胳膊,他就好奇地問道:“戚大叔之前不是去薊鎮了?什麼時候回京師的?”

“在薊鎮陪了大帥大半年,正好聽到汪小官人這事,戚大帥就讓我進京來見見汪侍郎,我到前門大街聽了聽訊息,還沒來得及去汪府,誰知道這麼巧就在這遇上了你。”眇了一目的戚良說話還是和從前一樣乾脆直接,聳了聳肩後就笑問道,“我去年出來的時候,聽說你要去考道試,結果怎麼樣?”

金寶不大喜歡對人吹噓自己的科舉成績,本打算隨口說是已經進學糊弄過去,偏偏架不住戚良要問真實成績,不得已只能吐露奪得案首之事。果然,戚良立時喜上眉梢,竟是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滿臉笑容地說道:“好,老子英雄兒好漢,你爹十三歲進學,你十二歲就奪下了案首,這還真是沒給他丟臉!至於別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戚大帥那時候就說過,如若你爹是李成梁和張學顏一塊得罪了,那就是死路,沒人救得了他。可既然張學顏為他說話……”

戚良頓了一頓,這才意味深長地說道:“那情形就要倒過來了,誰炮轟他最厲害,誰倒黴。”

儘管戚繼光是武將,不是文官,但金寶聽到戚良那非常肯定的語氣,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不知不覺就放了下來。他不敢耽擱,立刻拖了戚良去汪府,無巧不巧正在門口撞見了下轎子回家的汪道昆。得知戚良剛從三屯營薊鎮總兵府過來,汪道昆顯然頗為高興,等到把人請進書房詳談,一聽戚良轉述了戚繼光的話,連日來因為處於當局者的地位,始終覺得心中沒底的汪道昆終於恍然醒悟了過來。

對啊,雖說李成梁作為遼東總兵,張居正始終頗為信任,但比起從隆慶到萬曆始終釘在遼東巡撫位子上的張學顏,張居正更信任誰?張學顏的私信據說可以不必通報直達張居正面前,而且張居正不止一次提到,張學顏至少是尚書之才,那可比對他的評價要更高!他是因為這段日子自己顯然失去了張居正之心,有些患得患失,卻忘了最要緊的親疏之別。

更何況,李成梁參劾了汪孚林嗎?沒有,李成梁只是就事論事實情稟告,頂多沒像張學顏那樣,給汪孚林說了一堆好話而已!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南塘一言驚醒夢中人,多虧你跑這一趟了。”汪道昆長長舒了一口氣,隨即有些慶幸地拍了拍扶手。

幸虧他送汪孚林的奏疏上去時,就在張學顏之後,否則若是落在最後,結果就說不好了,虧汪孚林還讓他先送。說到底,要論殺伐果斷,他果然還是差了一點!(未完待續。)

第六零二章 哪個張大學士府?

七月十五,放在道教,那叫中元節,而放在佛教,則被稱之為盂蘭盆節。可在民間,約定俗成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鬼節。傳說這一天是開鬼門的日子,百鬼夜行,陰氣最足,正是祭奠亡者的時日。所以,在半道上曾經有人提議過,不妨提早又或者拖後一日,別在這一天抵達京師。汪孚林雖說不是個迷信的人,可也打算從善如流,豈料進了薊鎮之後,他就體會到了什麼叫兵馬夾道歡迎的局面,想走快點或慢點都不行。

和他一起回來的,除卻沈家叔侄和沈家的幾個家丁,還有李二龍趙三麻子以及兩個浙軍老卒,外加封仲和劉勃。儘管後兩者還是喜峰口的充軍犯人,但戚繼光親自經手去辦,連帶鍾南風在內的三人就被操作上了赦令名單,因此兩人也逃脫不了要進京走一回的命運。除此之外,就是範鬥以及王思明瞭。

範鬥和梅氏這對苦命鴛鴦終究還是沒成,梅氏身體虧虛太大,恰是在汪孚林之前返回瀋陽的這一天嚥氣。為此,鬆了一口大氣的瀋陽範氏一族趕緊給張羅了一場最最氣派的喪禮,當然是把人單獨安葬在了一塊風水寶地,又因為範澈壓根就沒有兒子,用族老的話來說,範鬥不如過繼過去,這樣就可以坐擁豐厚家產,卻被範鬥一口唾得掩面而走。到最後,範沉出面找了個家中孤苦的孩子承嗣,同時拿出一筆錢算是給範斗的補償,卻被範鬥全都捐給了善堂。

至於梅氏那些只知道吸血逼凌的家人,他一分錢都沒留。自己則毅然決然追上了汪孚林。進了山海關。

而王思明則是一來揹著私出撫順關的公案。二來有張學顏背書,所以沒回遼東總兵府,也在隨行之列。

範鬥和王思明都是平生第一次離開遼東進山海關,被譽為天下第一城的京師更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遠遠看到外城的時候,他們就只覺得眼睛完全不夠用了,由崇文門稅關進入內城後,那就更加戰戰兢兢。範鬥至少還聽人吹噓過進了京師之後見過多少達官顯貴。王思明是有記憶的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