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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部分

到自己這買桃子的時候小心翼翼提出了這一點。而僅僅是隔天,他就看到那個丫頭東張張西望望,到了他那輛滿是果子的大車前,趁著挑果子,兩人迅速交談了幾句。

正因為如此,他到劉百川面前稟告時,完全就照搬了對方的原話:“喜鵲說,汪掌道就在府裡,壓根沒出去過,她昨天還見過少夫人身邊的芳容和芳樹,說是汪掌道犯了咳嗽的毛病,大半夜咳得昏天黑地,就連寄住在他這裡的妹妹汪少芸,都過去照顧了他半宿。”

“她又不是親眼看見的,還敢說得這麼信誓旦旦?就知道這種未經世事的丫頭一點用都沒有,早知道就換一個僕婦放在裡頭!”說到這裡,劉百川不禁有些惱火地瞪了陳梁一眼,可想到那次疏漏之後,授意郭寶,讓牙婆挑一個乾淨沒問題的僕婦送進汪府,那就是他自己的主意,他只能壓下了心頭不滿,惱火地吩咐道,“大帥對這件事情盯得很緊,你設法讓那丫頭多打探一點,她這沒有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事情,做得什麼準?”

“是是是……”

陳梁連聲答應,等重新回到自己崗位上的時候,他卻有些無精打采。這雙面間諜實在是不那麼好做,一面要受錦衣衛上司的指派來監視汪孚林,一面還要受汪孚林的指派,反過來透露錦衣衛中的內情,尤其是在如今這種兩邊有所衝突的情況下。唯一讓他慶幸的是,當劉勃得知他的使命時,卻沒有多少牴觸又或者說不滿,而是似笑非笑地答應了他的請求,讓他去後門扮貨郎勾搭僕婦。

於是,這一次,他拿著喜鵲捎帶出來的一塊說是轉賣的繡帕回去交差。特質的藥水抹上去之後,立刻就透出了字跡來,這一次,卻是明明白白地寫著,汪孚林真的在家裡養病,哪都沒去。

可越是這麼寫的,掌刑千戶劉百川越是不肯相信,到最後乾脆直接押著陳梁去劉守有面前稟告。

等劉守有看過喜鵲那塊帕子,又聽了陳梁從汪府下人嘴中掏出來的話之後,劉百川就信誓旦旦地說道:“大帥,汪孚林那個人刁滑極了,只要他願意,什麼假訊息放不出來,多少人就此上了大當?要我說,喜鵲那丫頭也好,陳梁也好,全都被人耍得團團轉,汪孚林肯定不在府中。元輔之前就屬意於他去遼東,只不過光懋一心一意搶差事,這才不得已換了人,這次他肯定是金蟬脫殼,聲東擊西。”

劉守有本來就煩,這時候聽到劉百川如此肯定,他不由得臉色鄭重了下來:“你敢擔保?”

劉百川聽到擔保兩個字,想到一貫的規矩,立時又慫了:“卑職也就是猜測,猜測……”

“猜測你說得那麼肯定幹什麼!”劉守有一時火大,拍了桌子之後,見劉百川立時不敢說話了,他就看著陳梁說道,“你呢,你敢擔保汪孚林一定在府裡?”

陳梁幾乎有點想哭了。這不是有掌刑千戶劉百川這麼一位上司在,哪有他說話的份,大帥你好端端的找我幹什麼?可是,在劉守有那犀利的目光直視下,他還是戰戰兢兢地說道:“小的不敢說大話,只是從小的往各方面打聽到的情況來看,汪掌道應該就在家裡沒錯。但是,也不排除他故意造一個假象,可是,他造假象又有什麼好處?迷惑別人?用得著嗎?他只要人往都察院一坐,滿京城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就得顧慮他捋袖子下場!”

誰說不是呢?

劉守有很想附和,但他是堂堂掌管錦衣衛的從二品都督僉事,比從前的都指揮又上升了不少,故而這會兒也只能下了死命令,繼續打探著汪府的情形。至於敢說卻不敢擔保的劉百川,自然又捱了好一頓訓斥,退出去之後,少不得把氣都撒在了陳梁頭上。

錦衣衛這邊的情形並不是特例,因為汪府連日閉門謝客,就算打著探病旗號的人也被婉言謝絕,也不知道多少人在想方設法打聽汪孚林到底在不在家這個簡單的問題。直到四天之後,王繼光和奉薊鎮總兵戚繼光之命的樓大有押著速寧抵達了京城。

王繼光憑著自己是御史,第一時間先到會極門再次遞上了一份奏本,隨即又被召入了內閣張居正直房。須臾,便有指令下來,吩咐把速寧送到刑部,立時三刻就進行三法司會審,王繼光和郭寶一同參與。而樓大有身負守備要職,令立時上交此行經過的題本之後,即刻迴歸薊鎮本部。得到這個訊息,深幸不用身陷這場麻煩官司之中的樓大有二話不說立馬就寫,寫完了往通政司一交就走,連帶吳惟忠借調的十個家丁也給帶了回去。

只可憐接了這麼一個燙手山芋的三法司主官。刑部尚書嚴清和左都御史陳炌僅僅是頭疼,而大理寺卿陸光祖那就完完全全是嫌惡——明明是汪孚林的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