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zhèng fǔ幫助企業解決經營xìng的問題,無非就是政策扶持和資金協調。但現在這種局面,很顯然,爭取銀行貸款是很難的了。全國、全省和全市的紡織企業都是效益嚴重下滑,面臨資不抵債的風險,哪家銀行願意冒這種巨大風險?就算是有zhèng fǔ做擔保,也白搭。
“彭鎮長,我們是不是可以幫著企業方面協調一下貸款,爭取銀行的支援……但是我又擔心這是個無底洞,再多的錢投進去也會打了水漂。”黃河沉吟了一下,輕輕道。
賈亮也點點頭附和,“不錯,爭取銀行貸款或許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是,短期內有銀行資金注入,只能解決一時只需,從長遠來看,還是治標不治本。我們改變不了國內市場和世界經濟的大趨勢,我們這麼一個鄉鎮,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彭鎮長,如果大氣候如此,也沒有辦法,我們只能面對現實。該破產的就破產,該倒閉的就倒閉,我們是zhèng fǔ,也不是金融機構和投資公司,有些市場xìng的問題,我們根本無力解決。”
褚亮嘆息道。
彭遠征默然不語。說實話,幾個鎮領導的發言讓他有些失望。
良久。他點燃一根菸,深吸了一口才緩緩道,“同志們,坐以待斃是不行的。這麼多紡織企業如果破產倒閉,對於鎮裡的負面影響太大。更重要的是,我們在座這些人,誰也承擔不起這個歷史責任!”
“我有個初步的、不太成熟的考慮。我想,如果真是市場的陣痛,那麼,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當機立斷,順應大氣候和市場形勢,盡最大可能地幫助企業趟過這趟渾水。”
“鎮裡的紡織企業之所以扎堆出現問題,除了市場的影響之外,本身也存在諸多問題,比如產業鏈條比較狹窄,產能單一。再比如裝置老化、技術落後。從原料、織造、印染到成衣和交易紡織產業鏈太短,尤其在紡織和印染環節各自為戰,這其實為企業埋下了深深的隱患,就算是今天不爆發,rì後也會爆發。”
“我們的紡織企業其實停留在‘剪刀織布’的層面上,很多企業老闆從外地出差或參加展銷會時,把自己看中的布料剪下來帶回來進行模仿生產——在我們這裡,所謂的紡織就是仿製。而這種仿製觀念直接導致了企業競爭力缺乏,市場困境一出來企業立即就要垮。”彭遠征將手裡的菸頭掐滅,“這個問題,我來鎮裡任職調研時有過考慮,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擱置了。現在想起來,真是有些後悔啊,同志們!”
“所以,我覺得,我們應對這場紡織企業危機,可以採取這樣的戰略應對:企業轉產、兼併整合、產業升級。”彭遠征緩緩起身來望著眾人,“有條件和有意願的,我們可以幫助企業轉型轉產,上其他專案,最大限度地降低損失;而對於一些小型的紡織品企業,我們可以建議其走兼併整合抱團取暖的路子,大家集中優勢資源共抗市場風險;至於產業升級,其實是一種宏觀戰略,只能作為長期規劃目標。”
“好了,時間緊急,我需要馬上去區裡向區領導彙報工作,而同志們也分頭行動起來。老賈、老黃,你們協助我處理商業街專案更換開發商的工作;褚書記、建國同志,你們兩位召集鎮裡的紡織企業進行座談,充分聽取意見;其他的同志堅守崗位,處理鎮裡的rì常工作。”
完,彭遠征就匆匆出了會議室,他沒有猶豫,立即向區裡趕去,準備向區長顧凱銘做專題彙報。
這樣的工作彙報是必要和必須的。趁現在問題還沒有集中爆發出來,他抓緊向上級彙報爭取區裡的大力支援;如果等大面積的企業破產、員工下崗失業出現,等上面追究下來,這就變成了他的領導責任,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就是一種政治智慧了。
……
……
彭遠征趕到區裡,沒有找到區長顧凱銘。莫出海說,顧凱銘去省委黨校學習去了,今天上午剛走。彭遠征覺得有些奇怪,在區裡班子有可能被市裡調整的關鍵時刻,顧凱銘怎麼離崗去參加什麼思想政治研討理論班?
顧凱銘不在,他猶豫了一會,就扭頭上了三樓,找區委書記秦鳳。
沈玉蘭正在(書書屋最快更新
a
h
ef=〃
〃
a
)拖地,扭頭看見彭遠征,起身笑了笑道,“彭鎮長?找秦書記?”
“是的,沈主任,我有重要工作要向秦書記彙報。”彭遠征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