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既然他師門長輩說話了,這樣的事兒,我反倒不好接話了。
“師叔,我沒有喝酒,沒有胡鬧呢。這是今天第一杯酒,想著來敬一下咱們圈子裡風頭最盛的年輕第一人,也是應該的。”面對這個老者,紀清的聲音總算有了三分恭敬,不過看樣子就纏上我了。
這番話說得這算合情合理,那老者也就沒說話了,大家更不好開口,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估計也是想看看這般事情我該怎麼處理?是氣不過,出言諷刺呢?還是當什麼也沒發生。
我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伸手就端過了酒碗,不過心裡膈應,什麼風頭啊,第一人啊這種形容詞擱在我身上,怎麼聽怎麼覺得這人其實是在諷刺。
但也無所謂,我是沒有興趣知道他為什麼諷刺我的,除非他是直接的惹到我。
不僅是我,就連言語上從來不肯吃虧的承心哥,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就接著夾菜了,一向脾氣火爆的肖大少爺正很沒形象的和一條魚較勁兒,嘴上罵了一句:“煮熟的魚一條,刺還多,能刺人,也是魚,而且也是被煮熟的魚。”
那年輕人看了一眼肖承乾,眼中不滿的神情一閃而過,接著注意力就落在了我身上,我大喇喇的站起來,雙手捧著酒杯,簡單的說了一句:“那就承蒙你看得起我,先乾為敬了。”
說完也不管他怎麼想,酒杯強行的在他杯子上碰了一下,就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然後舉杯示意一下,坐了下來。
這番處理就是我最給面子的處理方式了,到我坐下來的時候,明顯看見鄭大爺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欣賞的表情,畢竟給了主人家面子,沒有當場發作。
說起來,年輕人,哪個不氣盛?就算當場鬥法,別人又能說什麼?
“咦,我說你啊,來敬酒,人酒也喝了,你為什麼還站在這兒啊?回去坐著吃飯吧,難道嫌主人家菜不好?”在我喝完酒以後,那紀清並未離去,而是直愣愣的站在了我的身邊,我是懶得理會,免得一旦接話,多生是非,但肖大少爺忍不住。
其實他能忍到現在,已經是非常給面子了。
紀清看了肖承乾一眼,直接扔了一句:“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有什麼權力讓我離開?”
“你不用認識我,你滾不滾和我也沒關係,但是你擋著我夾菜的視線了,也影響我吃飯的心情了,所以我就讓你離開,可是好?”肖承乾說話間,已經一把扔了筷子,站了起來,雙手插袋,那樣子才是真正屬於一個大少的囂張。
那種氣質配上這番話,竟然讓人覺得由他說出來,那是一個理所當然,儘管事實上也相當的欠打。
此時,那個臉色泛紅的老者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畢竟自己師門的弟子被人這樣侮辱,做長輩的臉上也掛不住,無奈這是小輩的口舌之爭,他一個長輩又怎麼好插嘴?只能咳嗽了兩聲,望向了鄭大爺。
鄭大爺的臉色也比較難看,說到底他是主人家,只得站起來說到:“都坐下,該吃飯吃飯,該喝酒喝酒,今天大好的日子,吵架多難看!不給我面子那就算了吧。”
肖承乾估計也出了氣,倒是坐下了,反倒是那個紀清此時忽然上前了一步,大聲說到:“其實我是想找陳承一切磋一番,既然他的朋友已經撕破了臉,我也用不著客氣了,陳承一,你敢是不敢?”
找我切磋,為什麼?我又在啃一塊排骨,這一次肉又差點兒卡在了嗓子眼兒裡。
第五章 熱血青年的淵源
肉卡在嗓子眼兒裡,跟上次的情況一樣,我是很想反手抽一頓這個小子,但理智阻止了我,心裡憋屈,所以肉咽不下去,只能卡在了嗓子眼兒裡。
這一次沒有人應他,包括肖承乾這個傢伙都沒有衝動,我不知道肖承乾那一脈具體是怎麼教育他的,但從我入門開始,師父曾經讓我牢記在心的第一條訓誡就是,道術絕不能用來好勇鬥狠,更不可在普通人面前輕易展示。這是師門的兩大忌諱!他問我敢是不敢,的確好笑了點兒。
我肯定是不敢的,因為在以前不管是與林辰的幾次鬥法,還是鬼市出手,都是事出有因,或者師父首肯,和他動手,就是犯忌了。
我嚥下了卡在嗓子眼兒裡的肉,又喝了一大碗米酒,擦了一下嘴,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站起來,首先對那紀清說到:“我是真真的不敢,讓你見笑了。”
然後對桌上的各位長輩抱了個拳,作了個揖,很是抱歉的說到:“各位長輩,承一大病初癒,精神有些不濟,這酒一多,也就覺得扛不住了,想提前下席休息一下,望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