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節有些泛白,全身都繃到了一起。
“怎麼了?”席嵐摸了摸他的腦袋,突然感覺到胸口有溼意,便趕緊翻過身來,將小人兒壓在身下,這才發現,花蔭正咬著拳頭,隱忍地啜泣著,見席嵐看他,便又趕緊別過了頭,卻被席嵐強硬地掰了回來,逼他看向自己,花蔭又下意識地用手遮住臉:“不要看我。”
“乖,沒事的。”席嵐緊緊地將他擁入懷裡,不住地親吻他的眉眼和臉頰,感覺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疼得厲害。
“可是,可是……嗚嗚……蔭兒很擔心你。好害怕,很困,卻又睡不著。”小人兒哭得一抽一抽地,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席嵐怔了怔,低頭吻去他臉上的淚痕,清冷的眸子柔成一片溼暖的汪洋:“不用怕,我永遠不會丟下你。”
花蔭卻哭得更兇了,眼淚猶如山洪暴發,鋪天蓋地的襲來讓席嵐有些無措:“蔭兒知道,蔭兒都知道,花月堡出事了對不對?”
“誰告訴你的?”席嵐皺了皺眉頭。
“沒有誰,蔭兒自己想的。在武林大會上,很多人都不喜歡你,他們對你很兇,在紅樓的時候,蔭兒就聽到有人說,花月堡腹背受敵了。前陣子,總是有很多人進出花月堡,小環說,那是都過來請命的。蔭兒就想,花月堡肯定是出事了,但是蔭兒什麼忙都幫不上,只會給你添麻煩。”花蔭抽抽嗒嗒地說著,席嵐只覺心疼得厲害。他的蔭兒,不用人教,即使是沒人跟他講述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他自己也會想到。害怕,卻從未表露,平時把情感壓抑得很好,心底五味雜陳,表面上卻是跟平常一樣,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心慌和不安。
他的蔭兒,這麼單純的人兒,何時學會了偽裝?
“無論發生什麼事,即使是天塌下來,還有我撐著,今生今世,我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等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我就娶你。”席嵐伸手拭去他臉上的淚痕,卻很快又被新的淚痕所取代:“嵐,蔭兒只想你好好的,就算你不能娶蔭兒,也沒關係,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你那麼好,他們卻不喜歡你,可蔭兒喜歡你,蔭兒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花蔭哭得噎了一下又接著說到:“蔭兒在紅樓的時候,還聽到了好多好多,都是說你的。 他們都想要你死,為什麼殺死你就是天下第一?什麼是天下第一?為什麼他們說,人人都想席嵐死?你那麼好,為什麼他們還想要你死?你是蔭兒的嵐,不是他們的,蔭兒不要你死,蔭兒最喜歡的就是你了,蔭兒不要你死,嗚嗚……”花蔭哭得聲音都啞了,雙手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襟,不住地顫抖著。
席嵐聽著竟紅了眼眶,看著眼前淚如雨下的人兒,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原本靜如止水的心,因為這個人的到來,泛起了漣漪,層層防備,被一片一片地扒掉,他像是一團火,外表溫柔旖旎,實則灼熱熾烈,在你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竄進你冰封萬年的心,融掉了所有的積雪,磨平了所有的菱角,不留餘地。
“呵,什麼是天下第一?你就是我的天下第一。”席嵐說著便伸手擁住眼前的人,緊緊地,像是要讓他融入骨頭一般,心底頓時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只因這個人是屬於他的。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在這個世上,即使是除去那些沒完沒了的恩怨糾葛,世俗紛爭,沒有了所謂的好和壞,你強了,別人就想要打倒你,征服你,將你踩在腳下,而那些眾說紛紜的理由不過是他們為了打倒你而編出來的藉口。想要不被打倒,就要成為天下第一,而“天下第一”就是全天下都想打倒的人。
可誰稀罕什麼天下第一?我只想做你心裡永遠的第一,你就是我的天下,我的第一。
經過藍心門一戰,銀狐出世的訊息在江湖上已經傳開,眾人討論的最多的話題便是如今花月堡是否還能像往日一樣風光,席嵐一手遮天的日子還有多長,武林至尊的代名詞似乎要重新改寫了。
銀狐是江湖上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他的天賦遠遠高於銀天門的任何一位繼承者。誰都知道,當年花月堡的第一任堡主,也就是席嵐的曾祖父憑藉曇花月影第七式獨步武林,他創立了花月堡,並憑藉著自己的領導才能,將它推向了武林之巔。一直到前任花月堡堡主席獻之領導時,花月堡在江湖武林上的地位一直都是眾星捧月狀,席家歷代堡主武林至尊的頭銜,從未動搖過。
而銀狐的出現,卻打破了這個千古不變的定律。銀天門有一本獨門武功秘籍,叫“狐裘心經”,兇險無比,修煉之人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血管爆裂而死。而銀狐是唯一一個能夠將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