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俊點頭道:“妹子說得對,咱們確實有此必要,龔大叔,你說暗號用什麼好呢?”
龔大鵬微微一笑,附著聞人俊耳朵低低說了一句,聞人俊點點頭,又附著雲中嶽耳朵說了,雲中嶽又附著藍文蘭耳朵,藍文蘭附著藍文蔚耳朵,一個個傳了過去。
聞人鳳問道:“大哥,你們說的什麼呢?”
聞人俊附著她耳朵,低低說了一句,才道:“雲兄、藍兄,咱們先走一步了。”
雲中嶽、藍文蔚連忙拱手道:“聞人兄請。”
聞人鳳一雙秋波凝視著雲中嶽,說道:“雲大哥,再見。”
清澈的眼睛中忽然起了一片模糊,疾快低下頭去。
雲中嶽含笑道:“奶已經一晚未睡,早些回去休息吧!”
龔大鵬也朝三人拱了拱手,四條人影一齊騰身躍起,在牆頭上一閃而逝。
雲中嶽目送他們的人影在圍牆上消失,還是望著夜色出神。
藍文蘭嗤的輕笑一聲道:“雲大哥,怎麼啦?你一顆心跟著人家去了?”
雲中嶽回目笑道:“蘭妹怎麼和我說笑起來了?”
這聲“蘭妹”,叫得藍文蘭心頭一甜;但當著大哥,他叫了出來,一張粉臉也登時緋紅起來,低頭笑道:“難道還是假的?”
藍文蔚道:“現在天色快要亮了,我想我們也不好去得太早,還是在這裡坐下來休息一會的好。”
雲中嶽道:“藍兄請坐。”
藍文蔚笑道:“應該休息的是雲兄,不是兄弟,你已經有一夜不曾睡了,天亮之後,又要全副精神去應付,夜晚更須加深防範,所以不如在這裡運一會功再去,兄弟兄妹兩人,替雲兄護法好了。”
藍文蘭更是深情款注,關切的道:“雲大哥,我大哥說得不錯,你就坐下來在這裡運一會功吧!”
雲中嶽拗不過她,只得在長廊上盤膝坐下,瞑目調息。
藍文蔚和妹子藍文蘭則在廊前的石階上坐下。
藍文蔚悄聲道;“方才雲兄從奶失蹤說起、那已是故事的後半段了,前半段呢?你們怎麼會被困在高山仰止那座洞窟之中的?現在奶可以說給我聽聽了。”
藍文蘭也悄聲道:“大哥都不知道麼?”
藍文蔚道:“愚兄剛被救出來,就是聽到了這一點,也是零零碎碎的,並不整。”
藍文蘭點頭道:“好,我來說。”
她從自己奉單老爺子之命,到達生堂去找雲中嶽說起,如何在高山仰止那座石窟中,被誘深入,炸燬洞窟,自己和雲大哥被困在僅能躺臥,無法坐起的大石之下,幸而不死,雲大哥如何發現山腹中的泉道,一路尋探而下,如何潛入水中,游出洞窟,已在百泉湖中,此後如阿認識聞人俊,自己和雲大哥夜探達生堂,自己忽然聞到一陣花香,就失去了知覺,等到醒時,人已被囚禁在石室之中了。
這一段話,當真曲折離奇,聽得藍文蔚不住的深思,然後抬目說道:“妹子,我們一到百泉鎮,就住在大通藥行裡,爹和單伯伯也是多年好友,單伯伯對我們也是照顧備至,但從奶剛才所說的情形看來,單伯伯的嫌疑很大……”
藍文蘭聽得一怔,說道:“大哥懷疑單伯伯就是幕後主持人?”
藍文蔚道:“不錯,剛才是奶說的,單伯伯追蹤一個黑衣人,去了高山仰止那座洞窟?”
藍文蘭道:“是呀,這是單伯伯說的,他要我跳出視窗,去幫助雲大哥,他發現了一條人影,要追下去看看。”
“這就對了。”藍文蔚道:“因為雲兄故意說把黑梔子藏在高山仰止洞窟之中,那黑衣人立即溜走,到底有沒有這個黑衣人,如何證明他是去高山抑止洞窟的?只是憑單伯伯告訴奶,他發現了一個黑衣人,奶並沒有看到,對不?他料到你們一定會趕去的,故而趁你們詢問成天生的時候,儘快趕去高山何止洞窟,埋好火藥,等著你們入伏了。”
藍文蘭道:“大哥怎麼會懷疑單伯伯的呢?”
藍文蔚道:“第一,本來是單伯伯、奶、和雲兄約好了的,單伯伯忽然退走,已是可疑,等你們尋到高山仰止洞窟,到了裡面,在石壁上發現單伯伯身上衣衫的布條,以單伯伯的功力,豈會在石窟中勾破衣衫,這不是故意引你們進去的麼,因為除了你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單伯伯追入洞窟去了。”
藍文蘭道:“單伯伯為什麼要害我們呢?”
藍文蔚道:“因為雲兄知道了很多事情,他非把他除去不可,奶,只是雲兄的陪葬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