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到今,能有幾人像你這樣的幸運,今後如能勤加修練,不久的將來,必且番作為,這個只有看你的毅力如何了。”
說著,向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道:“兩位兄臺,如不棄,認為唐棣尚堪造就,何妨收小徒為徒,你我一生皆笑傲江湖之人,何必重視那些俗禮,甘為縟禮繁文而受縛。”
要知武林之中,有一世代相傳的規矩,若是已拜師為徒,再不能另投明師,否則但是大逆不道,要受欺師滅神之嚴重製裁,除非得到師門准許外,絕對不可犯有此等罪過,麻谷老人本原有此意,唐棣也具有此心,但雙方均未見到燕山客和恩師,也只有在內心預設,但絕對不敢明言。
那麻谷老人最喜愛唐棣,早已心存此意,一聽燕山客說出話來,當下呵呵笑道:“燕山老兒,你道我們是為救你而來的麼?這不過是趕巧罷了,不瞞你說,我和老化子正是為了這小娃娃而來,也正是為了要聽你就這句話而來。你知道我和老化子手底下這點功夫,雖然算不得什麼,但若年久失傳,卻也覺得可惜,我們兩個能長命百歲麼,眼看著這一大把年歲啦,行將就木,說不定哪一天,閻羅殿上的小鬼拿著勾魂取命牌,來到身前,只要晃上一晃,那時就要兩條腿一伸,兩眼一閉,便要趕赴閻羅王面前接受審判。最難得的是,這小娃娃不但合我的口胃,而且資質特佳,他已然從你手裡打好了基礎,再由我兩個老不死的調教傳授,將來必然居為武林中一朵奇葩,敢說也絕不會輸天都秀士。而且天都秀士、萬蜂王二人,也曾在這一年中,對他指點了不少武功啊,今後只要他能融會貫通,勤修常練,可就具有我們五個人的專長。再能去蕪存菁,你想想,他豈能不成為將來武林中一朵奇葩麼!”
那大幻神丐在一年以前,闖蕩江湖這麼多年,可以說是從來未曾遇到敵手,遨遊四海,闖蕩江湖,常以戲弄武林敗類為能事,殺髒官、誅貪吏,到處受人遵敬,以致養成高傲性格,目空一切,只知有己,而不知有人,不料在這一年中,不但敗在媧母手中,而且在天都秀士面前,更自愧不如,一想這兩個人,功力超化無人能比,而天都秀士竟能浮萍虛渡,掌截高峰,何等功力,而自己遠不及彼,竟然倨傲,實在修養不足,這麼一想,他那當年氣吞山河,聲貫日月的豪情、壯志,早已化為烏有,心想:“如果能夠有個出人頭地的徒兒來,倒能替自己爭得一口氣。”
燕山客早已喝道:“還不跪下!”
唐棣知道這是師父要他正式行拜師之禮,心中好生高興,忙在兩人面前跪倒。
燕山客滿面肅容,說道:“我們既然不重視那些世俗之禮,乾脆一概從簡,就讓他行拜師禮罷。”
麻谷老人道:“你說得正是,老化子,坐好受禮啦。”
兩個風塵異人雖然遊戲三味,但在這正式收徒之頃,倒也不再嘻皮玩笑。
從這天起,那燕山客獨自養傷,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即將武功傾囊相授,看看三月之約即屆,唐棣已得到兩人真傳。
看官,你要知道,那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的武學何等淵博,唐棣豈能在那三個月短時期內,即能盡得所傳。原來:一者唐棣自幼就在燕山門下,已練得一身武功,對於武功已然有很深厚的基礎,二者是,要知天下武術同源,只是招式方面有所不同,何況又都是武林正宗,更是練來容易。
唐棣在兩人悉心指點之下,練來自然是事半功倍。再者是過去一年間在哀牢山中,兩老在無事時已傳授了他大多半的武學,故爾現今在燕山短短的三個月內,盡得所傳。
常言說:棋高一著,縛手困腳,麻谷老人大幻神丐的武功,其實較天都秀士和媧母相較,不過僅差一籌,現唐棣已盡得兩老真傳,自是大非先前可比。
這三個月中,唐棣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藍茜,不知她尋到了她娘不曾,苗山住所修復舊觀不曾,只是說不出口來,現今見三個月之期已屆,他師父燕山客業已復原,一切如前。卻仍然未聽到麻谷老人提過要走的話。
唐棣忍耐不住,這天練功完畢,只見僅有麻谷老人一個人留下,這才走向前去,向麻谷老人訕訕地說道:“師父,日子過得好快啊,我們返回燕山,到現在一眨眼的工夫,就三個月啦?”
麻谷老人兩眼,不住的眨了幾眨,又向唐棣端說了一會,面現喜色,便不由得仰臉呵呵大笑道:“你這小娃娃,道眼不少,竟然在我面前賣關子,心中有事,不好意思明說,和我打起啞謎來了。我知道你身在燕山,而那顆心卻早已到了苗山,找那個女娃娃去了,是也不是?別急,再等兩天,我們就可動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