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的關係切不斷理還亂的,頭一個大聲響應女兒的尖叫,做出親人之間的表率:“都是親戚,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不能不去看她。”
自從蔣大少身份從破落戶升級到高幹子弟後,溫鳳姊現在都一直很記得蔓蔓了:“你說的對,陸家再怎樣,能有我們和蔓蔓相處了這麼多年的溫家親嗎?”
非要趕著去證明其實一直都是蔓蔓的好姑媽,與蔓蔓那是非同尋常的親。
溫鳳妹一把拉過自己的女兒汪芸芸,道:“芸芸是護士,如果蔓蔓受傷了,讓芸芸照顧蔓蔓剛好。”
當年溫奶奶生病時,怎不見你把女兒拿出來獻寶?非要說女兒出差學習去了,學藝不精,不敢回來照顧老人。
一群人,難得在蔓蔓這件事上有了同舟共濟的感覺,而溫家人的橡皮糖性質,早是讓君爺都自嘆不如的。竟是一路從新聞裡透露的杜宇就診的第一家醫院,追到了杜宇後來轉到的這家醫院。
在門口,遇到蔓蔓和蔣大少的剎那,個個的眼睛裡居然都流出了喜極而泣的淚光兒。
“蔓蔓,你沒有事吧?你沒有事實在太好了!”好像蔓蔓真是死了一回一樣,張秋燕衝上來抓住蔓蔓的手,抽抽搭搭苦悲道。
蔓蔓和蔣大少全身的雞毛疙瘩一下落了滿地。
眼見,不止張秋燕,一群溫家人全圍起了蔓蔓問長問短的。
使勁兒摟著媳婦保護媳婦的蔣大少,只覺兩個耳朵嗡嗡嗡的,好像一群蒼蠅圍之不去,一群老母雞咯咯咯繞樑三尺。
可以說,溫家人究竟說了些什麼,這麼多人七嘴八舌,一個個又都是擅長七嘴八舌的,蔓蔓和蔣大少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即使這樣,與溫家人呆過這麼長的時光,蔓蔓對這些人是相當瞭解的,不用聽,都心裡亮堂,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猛地咳一聲:“大姑二姑,二嬸。”
“哎。”三個姑嬸齊聲應。
“你們好像弄錯了件事情,你們不是我大姑二姑二嬸了。我不是姓溫了,有人都發了律師通告函告訴我我不姓溫的了。”蔓蔓現在隨時可以拿出許玉娥的那封律師信擋駕。
“哪有的事。”張秋燕果斷地叉起腰,“你媽做的那個事,不屬於溫家人決定的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媽和你爸離婚了。”
溫鳳姊和溫鳳妹連聲應同:“是,就是。”
溫鳳姊繼續道,這會兒全站在蔓蔓這邊同情蔓蔓地說:“你媽對你以前的那個樣子,我們早就看不慣了。她不做你媽正好,以後有大姑疼你。”
“二姑也疼你。”溫鳳妹拍胸口道。
這些人,一個個說話都不腰疼的。
蔣衍同志沒有蔓蔓小媳婦和溫家人處的時間長,對於溫家人現在厚臉皮的尺度,都沒法不表示出驚詫。
蔓蔓是挺頭疼的,頭微微的疼,若是以往,她可以不遺餘力地應付這些人,但今晚可能是沒有吃飽,胃內竟泛起了酸。
“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如天神降臨般,落到嘰喳的溫家人頭上。
眾人不自禁地抬頭往上看。
張秋燕忽的倒抽口冷氣,溫浩雪為了急忙收住話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這出現的人,不是君爺嗎?
溫鳳姊溫鳳妹那群人,卻都是不知道君爺的。
一個個面面相覷:這人是誰?
吃飽沒事幹的能管人家的閒事?
想幹嘛?
長著一張臭臉就以為能幹嘛嗎?
君爺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俊,對生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溫家姐妹來說,是臭臉冰山顏。
“他是誰?”溫鳳妹肆無忌憚先衝出口。
張秋燕哭喪著臉,暗地裡使勁兒揪溫鳳妹的手背:溫鳳妹不怕,可不代表她不怕。那天陸家人當著她的面把一群人都懲治的場景歷歷在目,她可不想步上後塵。
“你揪我手幹嘛?他是黑社會的嗎?如果他是黑社會的,我打電話報警。——少涵,打電話報警。”溫鳳妹立馬通知自己精明能幹的小兒子打110報警臺。
黑社會?
他還是頭一次從別人口裡聽到自己被形容成黑社會。
冷笑,從冰唇裡冷吐兩聲。
這個冷笑聲,在溫家姐妹裡聽起來,更篤定了絕對是黑社會。
“快撥110啊!”溫鳳妹拍著兒子的腦袋喊。
蔓蔓站穩腳跟時聽到溫鳳妹這句喊聲,和老公都意識到戰場隨時要在這裡拉開了。
這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