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媽讓我告訴你,無論是你回他家的故鄉還是他跟你回你故鄉,都要注意細節。”
“細節?”
“就是各自鄉土不同的習慣問題啊。”
蔓蔓汗,瀑布汗:當初老公跟她回溫家老家,因為她長在南方,對老公能照顧有加。但是,現在回的是陸家老家,她一點都不熟悉的北方鄉土。她教老公,還不如說是長在北方的老公教她?
中國國土遼闊,現在,南嫁北娶,北嫁南娶的事兒多了。
蔓蔓心思,也不需太擔心。
車票,是陸家一早統一訂好的。眾人,包括事務繁忙的陸司令,都請了個大假。
臨出發前的那晚上,眾人收拾行李。
陸歡跑上跑下,當聯絡員,蔓蔓才知道,這次姚家要和陸家一塊走。
想著天氣熱,要接近酷暑的季節了,蔓蔓並沒有在行李袋中放厚的衣物。
這些生活上的小細節一般都是媳婦在處理的,蔣衍並不插手過問。
等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陸歡被陸夫人派過來,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忙,是否缺啥。
蔓蔓心裡頭,是和老公一直擔慮一件事:那就是去到那裡後,見到老爺子要送的見面禮。
陸老爺子住的是將軍樓,一級退休幹部,要什麼有什麼。他們送什麼東西,在老爺子眼裡,都是不稀奇的。
送老人家這禮,變得十分講究。
蔓蔓和老公各自詢問了多方意見,最終,是由蔓蔓自己親自書寫了一幅字,然後由她老公阿衍在師哥杜宇的指導下,給予了裝裱。
現在字幅捲起,放在一個古色古香的筒子裡,綁上一條紅絲帶。蔓蔓將它裝在了行李箱裡頭,擔心壓壞,只在旁邊擱一些柔軟的衣物。
現在這最重要的問題解決了,蔓蔓認為萬事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陸歡接到她OK的手勢後,回去覆命。
到了第二天清早六點鐘半,陸歡來敲門,道是出發了。
京城地廣,去火車站,都需一個多小時車程。火車是在九點二十幾分出發。他們要提前進站。蔓蔓極少坐火車,最近坐的一次,是和初夏他們上京時坐的長途直達臥票。
這次陸家訂的,也是臥鋪票。
今早一同去的人馬分成各路出發,到了火車站,撞上了面。
蔓蔓的感覺是:過年回家趕集一般。
到了車站,聚在一塊的人多,還沒上車,都聊開了。
姚夫人與陸夫人,是好姐妹,一見面就是一塊兒的。但蔓蔓沒有能認出來,除了她們兩個,與她們兩個站在一塊的其她幾個中年婦女又是什麼身份。
而且,在這樣的時候,一般,要她和老公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很快,她老公被陸司令招呼走,去認識一些朋友親戚之類的男性長輩。
解除了蔓蔓窘境的是蔣梅的來到。
這次陸家邀請蔣家人,只邀請了蔣父以及蔣梅一家。為此,聽說蔣母在家裡,又是鬧騰了一番。
“舅媽,這是我爸。”小東子拽著一個穿軍裝的男人走到蔓蔓面前。
陸家這次家宴擺的大氣,在部隊裡許久沒有回家的程思全受邀,都不能再借口不到。
指頭轉著軍帽,年輕軍人肩坎上兩杆兩星的標誌,蔓蔓認得出來是和自己老公一樣的軍銜。
蔣梅的老公程思全,比她想象中要年輕一些,俊秀一些,軍帽下被太陽暴曬有些黧黑的臉蛋,下巴有些胡茬,笑起來好像一絲憂鬱一絲勉強。
蔓蔓叫蔣梅為二姐,於是跟著叫了程思全為二姐夫。
“二姐夫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蔓蔓問。
程思全沒有回答呢,小東子搶著說:“爸爸是昨晚上回來的。”
思父心切,在這個幾歲的小男孩臉上一目瞭然。
站在他們父子後面的蔣梅,不免戴上黯然。
蔣父,瞅著二女兒這一家子,深深地在眉宇間皺個疙瘩,最主要的,仍是針對這個二女婿。
在部隊裡堅守崗位固然沒有錯,但不意味不與家裡聯絡。
蔣梅再瞞,做父親的都能看出,程思全極少與家裡聯絡,都不知是怎麼回事。
“阿衍呢?”程思全明顯是避開蔣父的目光,問。
“他被我爸帶走了。”蔓蔓歉意地說。
程思全對此道:“沒有什麼。只是許久沒有和阿衍見面了,想見一見,說會兒話。”
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