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時候,她在他面前什麼都敢做,是不怕死的勇士,現在,她卻只能在他面前當了逃兵。沒辦法,時過境遷。現在的她,與中學時候的她,差距太大了,已不是她和他能承受的範圍。
被媽媽拽著小手的小傢伙皺著小眉頭,眼見,媽媽昨晚上的笑顏,到了現在,忽然變成了一片木然,哪裡有幸福的味道。
在操作檯洗掉手上沾染的血汙,趙文生一看錶,一個搶救過去了一個多鐘頭。他急匆匆脫掉手術外衣,換上了件白大褂往回趕往檢查室。回到那裡,已不見了人影。孩子,她,都不在。
眉宇,顯得凝重,以他知道她的脾氣,若真是等,絕不會在乎這麼一兩個鐘頭,多久都會等下去。
果然護士走過來和他說,在他走後不久,她就帶著兒子走了。
她真只是帶著兒子走就算了,可是,連他給她兒子開的藥方都沒有拿。拉開椅子,坐下,重拾起那支次品鋼筆,放在指尖上轉著,似是又回到了當年:不管怎麼說,無論過去現在,她一句對他說喜歡的話都沒有。只是因為矜持嗎?還是,她心裡早已對他有了顧慮,勝過了喜歡。甚至或許對他不是喜歡,只是一種對偶像的迷戀?
眉間的凝重若鉛一般的重,壓在他心頭。
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後,在名片夾中找了幾遍,手指劃到了蔓蔓的電話號碼。
蔓蔓當時已離開白家,對於趙文生打來的電話很是吃驚,因為趙文生沒有跟她要過電話號碼。
“你大哥給我的。”趙文生好像知道她所想,第一句先做了解說。
她哥真能管,居然管到把她的電話號碼給人?
雖然趙文生不是什麼陌生的人,但也不至於吧。
蔓蔓在心裡面腹誹她那個高深莫測的哥。
“有事嗎,趙大哥?”一事歸一事,她哥的事她找她哥算賬,和趙文生沒關係。
“東子離開我這裡時,他媽忘了幫他拿藥。這樣,我讓個學生到藥房拿完藥送到你哥那,讓你哥帶給你,你再帶去給東子吧。”趙文生繞了一圈,即是他不想自己上蔣梅家,要她去送藥。
蔓蔓心想可不能壞了機會,忙說:“趙大哥你不知道我二姐家的住址,我可以發簡訊給你。”
“不了。”趙文生在這時候倒挺堅決的,“我這裡忙,一時半會也走不開,就這樣。”
聽到對面掛線的蔓蔓,腦子已經被轉暈了:昨晚上,蔣梅不是和他挺好的嗎?怎麼突然改了風向似的?
趙文生並沒有像在電話裡說的,讓個學生去拿,而是自己親自去撿了藥,再親自送到了陸君那裡。
君爺的辦公室裡,君爺和姚爺正在商議聘請律師的事。
“我爺爺那是一時氣話。而許玉娥,既然都敢做出這種裝病撞騙的事,下一步很難不被人利用,會做出些更離譜的事來,比如上回找記者。”君爺提到溫家人,冷冷的眸中如刀劍一閃,“如果她真是做出些什麼,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姚爺在他預備的資料裡面翻看著,在見到裡面有自己那份論文時,狹長的睞緊眯,半天沒有說話。
門砰砰兩聲後,趙文生風風火火走了進來。
兩爺仰起頭,都挺驚異地望著他。
“這個是東子的藥,我和蔓蔓在電話裡說了,讓你帶回去給她讓她送過去。”趙文生說著,將一裝了藥的塑膠袋擱在了辦公桌上。
姚爺看他放了藥就走,喚道:“文生——”
趙文生回過頭,白皙斯文的臉,平平靜靜看不出什麼。
姚爺更訝了,指著那藥:“東子走的時候,沒有取藥嗎?”
“他媽忘了。”唇間,像是極為平常的丟擲這一句答案,只有咬字過於用力吐出的字眼,似乎能透出一點資訊。
趁著兩爺一霎沒有回過神來,趙文生拉上了門。
姚子業怎麼想都不對,回身與君爺說:“你說他這是怎麼了?我看他昨晚,還挺積極的。藥他可以自己送上門的。”
“你說的輕巧。文生本人要考慮的很多。”君爺似什麼都琢磨透了似的,一隻指頭撐在額眉,說。
“這有什麼考慮的?她現在離異了,他想追,完全可以追。”姚子業不以為趙文生是那種畏畏縮縮的人。
“咱們先不提他們兩家家長的事,光是小孩子這一項,文生就得考慮,孩子能不能接受他,若孩子的爸殺回來,他的勝算有多少。別看他們現在夫妻兩人離異了,但始終有個孩子。誰當繼父都比不上親父。這些還是小事,最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