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喘吁吁地將男子拖到聖域圍牆外，並讓他四肢大開地仰躺地上。可是男子已經斷了氣，四肢殘破不堪、體無完膚，雙眼睜得老大，僵死的臉上寫滿驚嚇。提伯特俯下身去，輕輕闔上男子的眼睛，念一段禱文。然後再度趕回到神殿裡去。

提伯特又花了一小時在斷垣殘壁中尋找尼可歐迪馬斯。等他終於放棄，已是渾身大汗淋漓，精疲力竭。天空逐漸破曉，身體開始有了反應，提醒他該找個安全地方躲避日照。

可他繼續站在那兒有一陣子，想起艾提司告訴過高德菲爾的一段話。倘若有古高盧人試圖製造第二位繼承人，女神便會懲罰他……他會把這名犯錯的古高盧人收回子宮裡。也就是將他活埋。

遠方的地平線亮起一線曙光，又是新的一天的開始。提伯特看了最後一眼他從倒塌石堆中清出來的凹洞，心裡明白永遠找不到尼可歐迪馬斯了，縱使他繼續挖上好幾個月也是徒勞。

是時候離開了，可是他仍然留連不去。提伯特強迫自己望向東方的旭日。即使眼睛被灼的發疼，逼出的眼水濡溼了雙頰，依舊直直凝視著海外新域方向的地平線。在那兒的某個地方，艾提司正等著他。

第六章

丹尼爾幾乎習慣了在白色客房裡的維多利亞床上醒來，因此當他發現自己躺在豪華舒適的有四根帷柱的大床，四周的絲

絨床幔隨意地圍攏著，還以為是在作夢。

他感到全身痠疼：是一種愉悅、近乎情色的強大力量拉扯著他的感官。他想起昨晚，不自主地打了個顫，欣喜和羞怯在

內心交戰。他還可以感覺到手腕被柔軟繩線困綁；也可以回想起亞當熱情地觸控自己的樣子。唰地緋紅了臉，轉頭靠在

枕頭上比較涼爽的部位，細細品味昨晚是如何讓自己被玩弄：讓亞當進入自己體內又是怎樣的感覺。

這已經超越了他以往的所有體驗。以前從沒想過自己可以這般臣服，還能如此放任自己，並得到莫大的滿足……一想到

這兒就不由笑了。他之前不知道自己也能有這樣的感受呢。而現在，他終於瞭解，只要遇到對的男人就可以有無限的能

力。他已經完全不想回到以前的那種做愛方式了。

然而，這不只是性愛而已。他內心很清楚，而這個自覺也讓自己害怕起來。亞當和他根本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不情願

的男爵和單純的學生是不適合的，即使兩人之間有過最棒、最銷魂的性愛。撇開昨天亞當在海灘上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不

談，丹尼爾知道這段短暫但美好的經驗將會永遠存在他腦海裡，是他有生之年的最佳性幻想材料。

丹尼爾輕輕嘆息一聲。內心的興奮被一層淡淡的憂傷給籠罩。這段情想必很快就要結束了。

躺在身旁的亞當此時微微動了動，悠悠醒來，伸出一隻手臂環住丹尼爾。「早安。」他輕聲說。「覺得怎麼樣？」

丹尼爾順從地挨進他懷裡，享受兩人的親密接觸。亞當的肌膚冰冷，丹尼爾緊貼著他，想要給他些許溫暖。

「我覺得……很不一樣。」

「通常第一次『飛』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丹尼爾望向亞當隱在晦暗光線下的臉。「飛？」

「昨晚在你高潮時所經歷的快感，那叫做『飛』。」亞當的眼睛閃過一絲神采。「當一人拋下自己所有的意志，臣服於

另外一人，此時他的性靈起飛，不受肉體束縛。這強烈的感覺可說是一種心靈上的體驗……而有些人也的確是這樣認為

。」

「嗯，我也覺得是這樣。」丹尼爾枕在亞當的臂彎裡，抬眼看著上方的頂蓬。室內的陰暗和被窩的溫暖令他感到很放鬆

，可是亞當身體的低溫卻讓他心生警戒。

「我從不知道我能如此不受約束。」沉默半晌他才開口。

亞當輕輕笑了。「我一直知道你有這樣的潛能。你體內有無限的熱情，寶貝。那是無窮無盡的熱忱。即使你曾經受過傷

，熱情還是壓抑不住的。任何跟你接觸的人，都會為你著迷。」

丹尼爾冷笑一聲。「最好是這樣！我的論文指導教授倒是一點兒都沒被我迷倒。」

「我不是這個意思。」

亞當揉揉他的背，把他摟得更緊。丹尼爾抬起下巴直到兩人的鼻子碰觸在一起。他閉上眼睛感受著亞當在自己的嘴上輕

輕貼上一吻。細細地發出一順從的聲音，丹尼爾湊上自己的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