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晃悠著朝四王府而去,一路平平穩穩。
“四哥,你說……”君辰宇環視了四周,看似熱鬧的街道,卻帶著一股暗潮洶湧。
“什麼都不必說,該來的總會來,既然他們敢來,那麼就誰也別想走,本王不介意大婚之日,血染京都,為我和煙兒的婚禮增染幾分血色!”
敵人的血,就是是給他和沐飛煙最好的賀禮。
他對敵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君非墨的話剛剛落下,空氣就傳來異動,君非墨抬手,讓迎親隊伍停下,君辰宇領會,立即飛身躍到花轎邊,湊近花轎,吊兒郎當的說道,“四嫂,送禮的來了,一會四哥會悉數收下,你怎麼看?”
沐飛煙聞言,蓋頭下的臉勾起一抹笑意,輕啟朱唇淡淡的說道,“既然是來送禮的,我們自然要熱情招待,七弟,你說對嗎?”
她早就想到,今日絕對不會風平浪靜,只是不知道這送禮之人會是誰,居然這麼客氣,送這麼大的厚禮。
“對極,對極!”君辰宇說著,淡淡一笑。
慵懶的斜靠在花轎邊,第一次穿上一襲藏青色的錦袍,君辰宇還是覺得自己的最帥的。
當然,今天比君非墨稍微差那麼一點點。
誰叫人家今天大婚,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這個孤家寡人,怎麼比的了。
想到這,君辰宇歪著頭,想瞧一眼花轎之中的沐飛煙,他曾經無數次幻想,沐飛煙穿上喜服會是什麼樣子,幻想過無數次,最後都變成苦澀的笑。
風平浪靜之後,往往的暴風雨的來臨
一瞬間,那些隱藏在暗地的黑衣人從暗處竄出,看熱鬧的老百姓頓時慌忙四處逃竄,雖慌亂逃竄,卻似乎有人在引導一般,無一人傷亡。
“姐姐,姐姐,你在哪裡?”
一聲稚嫩的聲音帶哭哭腔和驚慌傳來,沐飛煙忽然有些心疼,幾乎差一點就要鑽出馬車,“七弟,你聽見一個孩子的哭聲了嗎?”
君辰宇撇撇嘴“聽見了,不過四嫂,你不必擔憂,你家明掌櫃已經上前把那孩子救起,此刻正往花架這邊躍來!”
沐飛煙聞言,鬆了口氣。
明溪落在花轎前,耐著性子哄懷中的穿著補丁衣裳,大約五歲,哭的稀里嘩啦的孩子,“別哭了哦,你乖乖的哦,一會你姐姐就會來找你了!”
明溪話落,一個穿著同樣補滿了補丁,頭髮梳成一個麻花辮,用一根紅繩綁住著急的朝花轎這邊跑來,侍衛撥出長刀,攔住她的去路。
“大人,大人,我是那個孩子的姐姐,求求你們,讓我過去抱了我弟弟,我就離開,真的,求求你們了!”
“姐姐,姐姐……”
孩子一見那個女子,立即大聲哭了起來。
明溪抱著孩子走到女子身邊,把孩子遞給她,“抱緊了,別在丟了!”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女子不停的道謝,從明溪懷中接過孩子,緊緊的抱住他。
“快走吧,這地方不安全!”明溪說完,轉身離開。
女子站在原地,看著明溪的背影,注目了好一會,最後才微微嘆了口氣,抱著弟弟離開。
君辰宇見明溪走到身邊,邪笑著打趣道,“明溪,豔福不淺哦……”
明溪先是錯愕,微微低聲道,“七王爺繆贊!”
豔福不淺,他這輩子怕是也不會有豔福了吧。
君辰宇聞言但笑不語,啪一聲開啟摺扇,壞壞的看著被那些黑衣人團團圍住的君非墨。
儘管如此,他還是滿身傲骨,一襲大紅喜服謫仙般的容顏,雙眸似冰如利箭,冷若冰霜的臉再無最先的笑意,似乎只要一眼,就可以冰凍一個人。
透徹心寒。
君辰宇垂眸低笑,天朝似乎只有君非墨坐上皇位,他們這些兄弟才會心服,安安穩穩做他的閒散王爺。
或許也只有君非墨坐上皇位,他們才不會魚死網破,相互廝殺,一個個都能壽終正寢。
看似最冷酷無情的人,其實是最有情的人。
他有他的堅守,不負天下,不負他們這些兄弟,也不負他最愛的人。
君非墨看著面前的黑衣人,勾唇冷笑,淡然的抽出腰間軟劍,對為首的黑衣人淡然的說道,“既然閣下送這麼個厚禮給本王,本王感激不盡,所以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送死?”
或許今日他不應該說死,畢竟是他大婚。
但是,面對敵人,他們必須死。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