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想通此點出苦笑,這種事情,越解釋,越顯得心虛,索也不解釋了,直接轉移了話題,問起了智永的下落。
徐慧答道:“智永大師確實與我徐家一同來的長安,但進了長安城之後,彼此已經分開道別了。”
李恪見有失去了智永的訊息,焦急道:“徐姑娘可知智永大師前往何處?”
徐慧與智永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李恪是皇子吳王、杜荷是尚書省的重臣兼將軍,兩人身份據不一般,一同前來,已讓徐慧心存疑慮。此刻她聽杜荷、李恪都在追問智永的下落,也存了一個心眼兒,道:“你們找智永大師,可有要事?”
杜荷、李恪皆心思機敏,如何聽不出徐慧話中的懷疑。
李恪誠懇道:“徐姑娘,別誤會,我們並無惡意。只是智永大師是書聖王右軍之七世孫,而我父皇酷愛王右軍之書法,有心召見,並無他意。”他絕口不提《蘭亭集序》一事,便是怕徐慧多心,有意隱瞞。
杜荷也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心不驚。智永大師是得道高僧,陛下並非是楊廣、紂王之流的昏君,決計不會傷及智永大師毫髮,這點我杜荷可以保證。”
徐慧不信李恪,卻不能不信杜荷,杜荷的為人,在蘇州時,早已深入人心,頷首道:“具體去向,徐慧也沒有聽智永大師提起。只是聽說他來長安有要事在身,要去找一位老朋友。據我所知,智永大師在長安的好友,只有世南先生一人。”
他說的世南先生正是前任唐朝的秘書監虞世南,虞世南博聞強志。少年時與兄虞世基一起拜博學廣識的顧野王為師。十餘年勤學不倦,學到緊要處,累旬不盥櫛。與王羲之七世孫智永和尚友善。智永jīng王羲之書法,虞世南在智永的jīng心傳授下,妙得其體,書法圓融遒麗,外柔內剛,繼承了二王傳統。
虞世南是越州餘姚人,是江南出產的大人物,徐慧同為江南人,自然聽過此事,知道虞世南與智永的關係,亦師亦友。
“多謝……”杜荷、李恪得到智永的下落,正打算告辭。
徐孝德匆匆從外面趕來。
徐慧不知杜荷、李恪來意,她是家中nv子,許多事情做不得主,在見杜荷、李恪之前,已經讓人去請徐孝德了。
徐孝德正與姜宇旭把酒言歡,但聽李恪、杜荷這兩位大人物求見,哪裡還坐得住,致歉一聲,匆匆趕來。
“徐孝德拜見吳王、杜大人,兩位光臨,有失遠迎。”徐孝德比起商人的身份,他更加重視才學氣度,舉手投足之間,不卑不亢,不像是jiān貪的商人,倒有幾分文士的模樣。
杜荷、李恪也不得不還禮,但兩人急著找智永,也沒有空閒與他多聊。只是稍作jiā談就匆匆告辭。
徐孝德雖有心與兩人搭上關係,但兩人執意要走,他也無可奈何,只能笑臉相送。
徐慧遠遠望著杜荷的身影,心中有些遺憾,又有些期待。杜荷畢竟是大唐著名的才子,書法家,而她也擅長此道,若能得杜荷親自指點,那將是莫大喜事。今日相見未能請教,確實遺憾,但想起明日邀約,也不知是真是假,心中捉mō不定,竟有些患得患失了。
徐孝德看著兩人背景,目有所思,杜荷、李恪兩人以李恪身份最高,但他是皇子,不是太子,自古皇子都沒有實際權力,甚至在太子登基之後,還會有殺身貶罰之禍,此人可以結jiā,但不能將nv兒託付。
至於杜荷,想到這裡,徐孝德低嘆了口氣,百分百完美的嫁nv兒人選。家世出眾,有一個當宰相的父親,個人文武雙全,才華橫溢,是當世名士,領兵大將;地位更是李世民跟前的紅人,成就不可限量,徐慧要是嫁給他,徐家完全可以在長安橫著走。只是已經讓賀蘭家捷足先登了。
雖然武媚娘為了嫁給杜荷,早已置身事外,但武媚娘是賀蘭家掌權者武順的妹妹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野心極大,並不甘心落於賀蘭家之後。
這失去了先機,再嫁已經沒有意義了。
可惜,可惜啊!
徐孝德一臉遺憾,若不是武媚娘已經嫁給了杜荷,必然想方設法的將nv兒嫁到杜家去。
離開了迎賓客棧,杜荷、李恪馬不停蹄的趕往虞世南的府邸。
虞世南今年已是八十高齡的老者,告老在家;含飴曾孫,不時練字自娛,不時受李世民邀約,入宮相互探討書法,怡然自得,日子過的有滋有味。這日他在院中逗曾孫,突聽老友江南智永來訪。
“嚯”的一下,虞世南jī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