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雁抿嘴不語。她一點都不想再欠沈子寒人情,可這話她如何對沈君昊說?她試圖粉飾心情,轉而問:“昨晚你就是與沈將軍一起喝酒嗎?”
“還有明軒。”沈君昊放下了碗筷,接著說道:“其實是子寒分別約了我們。他可能不日就要離京了。”
“離京?沈三公子遇襲的事就這樣算了?”
“衙門明日就會結案。這是皇上的意思,別人又能如何?”
“怎麼能這樣!”雲居雁氣呼呼地說:“皇上這麼急不可待,難不成根本是他授意打傷沈三公子的?他怕威遠侯手握重兵……”
“你昨日才叫我謹言慎行的!”沈君昊朝四周望去。幸好屋子裡只有他們二人,再無其他。
雲居雁坐回椅子上,低頭不語。她原本想著,趁這捉拿傷害沈子遙的真兇,她或許可以得到一些幕後之人的線索,如今什麼都泡湯了。
“你不要這樣。結案了也可以偷偷查下去的。”
雲居雁抬頭朝沈子寒看去。“難不成,你的意思……”
沈君昊點點頭。“我和明軒都不會放棄。另外,子寒嘴上說,他要回邊關了,可是我看他的樣子,也是想抓住真兇的。至於皇上,他這麼急切,很大程度是為了逼祖父就範。也不知道祖父最終會如何決定。”沈君昊輕輕一嘆。
雲居雁聽他很親熱地叫了一聲“明軒”,脫口而出:“你和蔣世子,你們……你不再懷疑他了?”
沈君昊搖頭又點頭。很多的“巧合”依然沒辦法解釋,所以不能說他不懷疑蔣明軒。但是昨夜與沈子寒、蔣明軒的對飲,他又覺得他還是以前的蔣明軒,並不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他想相信他,卻又無法全然地信任他。
“你是什麼意思?”雲居雁被沈君昊的態度弄糊塗了。
“我只是不想妄下判斷。或許,一切還是要看證據。將來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兩人說著話,忽聽一陣急促地腳步聲走到了廊下。玉瑤在門外說:“大爺,大奶奶,楓臨苑傳話過來,二爺醒了。”
“我去看看!”沈君昊說著已經打來了房門。雲居雁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經跑了出去。
楓臨苑的客房內,沈君燁躺在床上,床邊是打碎的藥碗和戰戰兢兢的丫鬟。
“二爺,王爺說,若是你不想喝藥,就要……就要用灌的。”
沈君燁對丫鬟的話置若罔聞,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聽到門外的腳步,他循著聲音看去。
沈君昊已經見過沈滄,知道沈君燁什麼都不願意說,也不願意喝藥。從他睜開眼睛到現在,他只說過一句:“是我做錯了,我罪不可恕,只求一死。”
“你們先退下。”沈君昊趕走了屋子裡的丫鬟婆子。
沈君燁沒有反對,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待到屋子裡再無旁人,他虛弱地說:“我知道大家都想問什麼。我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但是我有最後一個要求。”
沈君昊審視著他。之前沈滄和沈倫都li過來問過他,他不是閉口不言,就是索性閉上眼睛。如今他對他說出這話,只有一個可能。“我不會答應的。”他斷然拒絕。
沈君燁詫異地轉頭。大概是他的動作牽動了傷口,他臉上的表情一陣扭曲,但很快恢復了平靜,譏誚地說:“我都沒有說出自己的要求,大哥這麼快就拒絕?”
“我知道你想要求什麼,我不會答應的。你若不想說,那就在這裡好好養傷吧。其他的事,只有祖父和父親做主。”沈君昊說得淡然,心中卻火冒三丈。做錯的是沈君燁,他居然還在這裡和他談條件。
沈君燁的目光從沈君昊身上移開。他費力地抬起左手,故意把手掌壓在了自己的傷口上。他的動作雖不重,但那一下顯然是極痛的。沈君昊能明顯看到他咬緊牙關,維持臉上的平靜。“我是死過一回的人,從第一開始,我就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他說得氣喘吁吁,但依然斷斷續續說著:“我知道你們費力救活我,不過是為了我所知道的事情。我只是想以此換一個臨死前的最後願望,難道這樣也不行?”
“你的生死與我無關,也不是我能夠控制的。”沈君昊說罷,作勢轉身欲走。
“等一下!”沈君燁急切地大叫。他試圖支起身子,又因為力不從心而跌回了床上。他費力地喘著氣,很快胸口已經一片殷紅。
今天還差1k,嗚嗚嗚。猜猜沈君燁的要求是什麼。另外,誰願意給居雁和小沈的第一個小包子取名啊?我想得頭都痛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