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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大叔,煎餅果子多少錢一個?”

買煎餅的大叔抬起來,兩眼放出一道光芒,一整個下午都沒開張了,好不容易有個人模狗樣的傢伙來了,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於是伸出三個手指頭,斬釘截鐵地吐出幾個字:“三塊,少一分不賣!”

“就這還三塊,你不會是搶錢吧?你看,這雞蛋都變色了,你不會是拿人造雞蛋吧?正打擊這個呢看那邊有城管隊的。喂”

賣煎餅的大叔臉色大變,赫然道:“你幹嘛,你她媽神經病啊,你不買就算了,別在這搗亂。”嚇得推起攤子就跑,很顯然對人民的糾察員——城管先生絕對是心存餘悸,望風而逃的恐懼。

老廖大笑。好久沒有這麼捉弄人了,偶爾來這麼一下,還真是有趣啊,一把扯住對方塊一個,給你了,我要十個。“老廖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十塊錢塞了過去。

對面的大叔露出一臉驚恐,惶惶道:不要你的錢了,你別叫城管就行。上個月,我被那幫狗日打翻攤子,這個月我被打翻鍋,滾油濺在大腿上”

老廖一聲,看他腿腳剛才確實有點不太方便,覺得心理有點過意不去,於是從兜裡罕見地掏出一根河水牌香菸遞過去叔。伸張人類正義就全靠我了,你跟我說,是對面那個兔崽子乾的嗎?我剁他全家去。“

對面地大叔連忙搖頭夥子。民不與官鬥。你小聲點。被他們聽到。會沒命地。”

廖學兵故作衝動那不行。我明白了。一定是那個鳥人是吧?我看他刁根菸吞雲吐霧。就知道他不你。我一定跟他沒完。“這廝全然忘記了他剛才還在捉弄對方。如今卻是如此義憤填膺。不得不歎服他地演戲功夫之高。

大叔顯然是往日恐懼纏人。連忙一把拉住作勢衝上去地廖學兵夥子行。跟他們鬥會沒命地這幾天廣場不太平。到處有警察。你小聲點說啊。搞不好要吃牢飯地。”

老廖一聽。遊目四顧。現果然有幾個便衣混雜在人群中。正不時拿眼神瞄這邊。不過故作不知叔。那有啊。我看廣場裡都是良好市民啊。也不會有作奸犯科地。更沒有警察啊。“

是坐辦公室地吧?我看像是。細皮嫩肉地。我跟你說啊。這廣場可不太平。打架那是常事。死個把人也是隔三岔五會有地。上午。就有一幫人在這裡爭鬧。我只認識其中一個人。好像是叫唐永全。是個漁夫。被人打得好慘。不過。那些警察不知道怎麼回事。全當沒看到”

廖學兵大吃一驚。本想套套近乎。然後追問賣煎餅地大叔地。沒想到他自己說出來了。大急道:“大叔。你說什麼。你認識全叔?他如何了?被人帶去哪裡了?”

大叔心存警惕,突然住口不語。盯了老廖半天,緩聲道:“你是唐永全的什麼人?了船幫的人,這回恐怕不好過。你身子骨單薄,還是趁早打消救他的**頭,要是認識當官的,倒是可以去找找。”

廖學兵一聲光棍一條,有什麼好怕的。全叔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命都豁出去,也不能不救。“然後一臉悲嗆,極盡煽情之態。

賣煎餅果子地大叔果然大為感動,指著廣場西方的一棟六層樓房我看到他們好像是朝那棟樓去了小心點。對了,別說是我告訴你的,我上老下有小,還有一家人要養啊。”

即便是飛車黨的老大,好久沒幹殺人放火的事了,想著等下的事免不了腥風血雨,老廖也禁不住緊緊拽著腰間的牛角刀,盤算是進門一路狂砍過去,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抑或揮高的口才一一說服。

現實的版本,什麼也不是。走進樓梯口,一個人也沒有。上了一層,再上一層,還是沒有一丁點聲音傳出。直到第三層,才聽到斷續地呻吟聲。

聲音很熟!

不用多想,便知道是全叔出的。

只是,奇怪的是,三樓連個把風的人也沒有,確實大出老廖的意外。老廖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僥倖,輕輕地敲了敲門。裡都沒有迴音,就連全叔的呻吟也變得沉寂了。老廖正盤算著是否要破門而入時,聲音傳出:“誰啊,今天不賣魚,魚賣完了,改明兒吧。”

廖學兵故作沒有聽到,咚咚咚又敲了幾下門,大喊:餘啊,你要的外賣送來了,油炸風翅、清蒸脆皮蝦,你快出來,我趕時間呢,要不我放門口了,趕明兒你到我店子給我錢“

沒過多久,屋子裡再次傳出聲音:放門口吧,我有點事,趕明兒我去給你錢。”三言兩語間,貪小便宜的形象昭然若揭。

老廖一聲,腳步後退,腳步聲漸漸變弱,直至沉寂。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閃出一道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