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趕緊送幾桶進來,回頭大公子若是著了涼,如何是好!”
說罷,又瞅了霍元擎一陣,忽而道:“一會兒完事兒了,來我院子裡一趟。”
說完,將柺杖往地面上用力一撐,這才一言不發的往裡屋去了。
霍元擎見狀,微微抿了抿嘴,只伸手輕輕撫了撫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片刻後,蹙了蹙眉,表情難得有少許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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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進來,屋子裡眾人紛紛起身給她問安。
老夫人擺了擺手,直接開口問著:“人如何呢?”
方才那老嬤嬤立即起身稟著:“稟老夫人,這會兒身上溫度恢復些了。”頓了頓,只微微嘆了嘆道:“方才大公子剛將人抱進來時候,老奴堪堪瞧了一眼,當即差點兒嚇壞了,只見整個人凍得不成樣子了,連呼吸都是微弱的,此番怕是遭了不少罪,好在大公子將人送的及時,這會兒身子暖了些,應當無礙了,只是人還未醒,還一直昏迷著。”
老夫人邊聽著邊緩緩來到了榻前,立在榻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將人好似打量了一遭,見榻上這小姑娘安安靜靜的躺著,縱使氣色不好,縱使整個人已經被折騰得不成樣了,可便是再慘淡,也掩蓋不住那蒼白麵容下的花容月貌。
當真是個標誌的,比之當年那沈氏,亦是個不差的,老夫人心道。
對這孩子,老夫人約莫是有些印象的,不過所見次數不多,並不算熟絡,堪堪只記得,是個伶俐的。
一時,腦海中百轉千回著,便又細細將紀鳶好生瞧了瞧,心道,瞧著模樣倒是個好的,就是不知心性如何,深宅大院,府中各人有各人的彎彎道道,各有各的手段,老夫人雖多年未掌家了,到底是個心有丘壑的,人不會無緣無故落了水,眼下,只不知是遭人算計了,還是…苦肉計?
霍家大房如何顯貴不用說,便是連丫鬟都上趕著往大房擠著,尤其是擎兒屋裡,現如今院子裡尚無當家主母,只有一個新納的妾氏,他院子裡冷清,又無人管束,甭說放眼整個霍家,便是整個京城,都是上趕著惦記著,免不了些個心思活絡的妄圖高攀,冷不丁出了這樣的事兒,由不得老夫人不多加思慮。
只是,擎兒向來不是個多管閒事的,眼下。
老夫人蹙了蹙,榻上躺著的這個瞧著怕是尚未及笄,未免也太小了吧。
老夫人盯著紀鳶一言不發,整個屋子裡人見她神色莫辯,亦是大氣不敢出一下。
過了良久,老夫人這才出聲問道:“派人去請了大夫吧,怎麼還沒來,遣人去催催!”
正說著,有婆子匆匆領了大夫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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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把了脈,當即蹙了蹙眉,又換了隻手,細細把了好幾下,眉頭皺了又松,鬆了又皺,只緩緩道:“如何這樣不當心,這大冷天的,哪裡經受得住這樣凍?”
身旁老嬤嬤立馬問道:“祝大夫,您瞧她這身子可有大礙?”
祝大夫捋了捋鬍鬚道:“脈搏紊亂,氣息微弱,身子體寒,血虧氣滯,如何沒有大礙?”
老嬤嬤面色一急,只下意識的往不遠處的屏風後瞧去。
不多時,屏風後老夫人遣了紅綃出來詢問,紅綃笑著問道:“祝大夫,我家老夫人派我來問問,病人身子可有受損,將來…”紅綃頓了頓,頗有些意味深長道:“這身養可否有礙?”
祝老大夫聞言霍家老夫人竟在此,心下一驚,連連朝著那屏風後頭行了個禮,想了想,只恭恭敬敬道:“若是擱在尋常婦人身上,定會有所折數,好在這姑娘年輕,身子底子好,並無大礙,一會兒老夫開幾劑方子,勞煩姑娘差人去抓了藥,吃上三月,好生調理調理,生養定會無礙,只是,只是這姑娘家身子向來嬌弱,往後再莫要出了這等岔子了。”
紅綃聞言,心下一鬆。
大夫問診後,老夫人便且先離去了,卻留了身邊一得力老嬤嬤鄭嬤嬤在此照看,臨行前,只微微眯著眼,衝紅綃道:“且去遣人好生問問,今兒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頓了頓,又道:“一會兒到庫房裡取些補品送來,這丫頭醒後,派人通傳一聲。”扭頭又對另一丫頭吩咐著:“去將尹氏請來。”
老夫人走後,霍元擎喚了丫鬟詢問一遭,並沒有再進去,不多時,亦是跟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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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候在主屋裡,一直沒有離身,銀川前來稟告,說老夫人與大公子皆已離去了,王氏聞言,默了良久,方問著:“今兒個在梅園到底發生了何事?如何連大公子、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