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洗過澡換好衣服後,跟隨於小冬來到餐廳,張揚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午宴,他對秦清的性情十分了解,知道她不喜歡鋪張浪費,飲食以清淡為主,除了讓老蔣專門去全聚德打包回來的烤鴨以外,只弄了四涼,兩燒,兩炒,不過這已經比四菜一湯的官方標準超出了許多。
秦清也不是個抓住機會就上綱上線的人,雖然她給多少人的印象嚴謹有餘,可實際上她還是寬容的,她微笑著向駐京辦的所有成員表示了謝意,張揚原本準備了一瓶茅臺,可是秦清表示下午還有要緊事去做,不能飲酒,再說今天不是法定休息日,按照制度也不能喝酒,當著其他人的面,張揚也表現出少有的配合。
午飯後張揚打電話叫了計程車,親自把秦清送往位於海淀區大有莊號的中央黨校報到,他原本想等秦清辦完事情回來的,秦清讓他不必等著,報到後自己打車回去。
張揚下午也有事情要做,他離開春陽之前陳崇山曾經委託他去做兩件事,一件是給陳雪送東西,他已經做好了,還有一件事是給人送字,這事兒幾乎都讓張揚給忘了,剛才在房間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那幅字,這才想起答應過陳崇山的事情,送完秦清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就按照上面的地址,一路找了過去。
位於香山附近的某軍區大院,門前盤查很嚴,張揚費了好半天口舌才讓警衛員相信自己不是壞分子,他是一個**員,是個根正苗紅的國家幹部,張揚找的人叫杜山魁,從警衛員聽到名字後表現出的尊敬神情,張揚知道人家肯定級別不低。不過他對北京高官多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那警衛詳細詢問了他要送什麼東西,什麼人讓他送來的,然後還檢查了一下他所帶的物品,這才打了一個電話,張揚被連番的盤查搞得有點不耐煩,他把那幅字遞給警衛道:“你也別那麼麻煩了,全當我就是一郵遞員,現在我把東西撂你這兒了,讓杜山魁啥時候有空啥時候自己來取。”
那名警衛打完電話,抬起頭道:“首長請你過去!”
張揚皺了皺眉頭,這杜山魁的架子真大啊,想想人家楚嫣然的外公楚鎮南也是北原軍區的司令員,怎麼沒有那麼大的架子?他原本想一走了之的,可想想陳崇山的囑託,再加上他對陳崇山為什麼會認識這樣的高官充滿了好奇,所以還是決定留下來。
杜山魁的家住在15號小樓,青磚紅瓦,牆上爬滿了綠色的爬牆虎,看來這小樓已經有了不少的歲月,門前已經有一個警衛員在等待,他向張揚敬了一個軍禮道:“你是張揚?”
張揚點了點頭,心裡又開始有些不爽,麻痺的,該不是又要開始一輪新的盤查吧?幸好警衛員沒有盤查下去,而是微笑著把他請進了院子。
前院是一個小花園,花園的正中有一個魚池,一位滿頭銀髮精神矍鑠的老頭兒正站在魚池邊喂著錦鯉,聽到身後的動靜,他轉過身,目光落在張揚的臉上,也許是軍人特有的洞察力,張揚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楚鎮南也有這種威嚴的氣質,不過和杜山魁相比,楚鎮南顯得更加的豪放,而杜山魁要收斂許多,他腰板挺直,身材雖然不高,可是舉手抬足間仍然充滿著一股攝人的氣度:“張揚?”
張揚點了點頭:“首長好!我是春陽駐京辦的張揚,這次是受了陳崇山老先生的委託給您送點東西。”
杜山魁點了點頭,威嚴的面孔上難得的流露出一絲笑意:“陳崇山!我給這老猴子寫了無數封信,他總算捨得給我一個迴音了。”接過張揚手中的卷軸:“進來坐!”
張揚跟著杜山魁進入小樓,警衛員給張揚泡茶的夫,杜山魁已經展開那幅卷軸,張揚雖然把這幅卷軸一直帶在身邊,可是卻不知道里面的內容,好奇的瞥了瞥,卻見上面寫著一行大十年生死兩茫茫!一段時間不見,陳崇山的筆力更見老辣,尤其是那份超然物外的風骨是張揚所學不來的。
杜山魁感嘆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崇山啊崇山,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你傷心如斯,看倦這滾滾紅塵?”
從杜山魁的話中,張揚已經推測到兩人十有**是老戰友,他抿了口清茶道:“老首長,您和陳大爺認識好多年了?”
杜山魁的目光停留在那行大字上,若有所思道:“從解放戰爭到現在四十多年了,崇山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是他從朝鮮戰場上把我背了下來,如果沒有他,我的這條命早已讓美帝國主義的炮火奪走了。”
張揚並不知道這段往事,杜山魁和陳崇山完全走了兩條不同的道路,一個人選擇繼續在軍界打拼,而另外一個則選擇瞭解甲歸田,寄情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