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信娥忽然想起家裡的豬還沒有喂,向張揚告辭後慌忙去了。
張揚在一旁聽出了些許的門道,難道這個安志遠就是安大鬍子和孫二孃生下的那個?這事涉及人家的**,不好問出口來。
安志遠向安語晨道:“知不知道她為什麼叫孫二孃?”
安語晨充滿迷惑的搖了搖頭:“為什麼?”其實張揚也是滿心的疑惑,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好問,也沒資格問。
安志遠道:“她是我的繼母,我爹娶她的時候,我已經十歲了,她對我很好,我一直都叫她二孃,喊得時間長了,所有人都跟著我稱呼二孃,甚至忘記了她本來的名字,黑風寨被清剿的時候,我爹和兄弟們多數戰死了,我本以為只有自己逃了出來,88年回來的時候,才聽說了孫二孃的故事,原來二孃也逃了出來,她還帶著我的弟弟。”
安志遠說到這裡不由得有些傷感,他深深舒了一口氣道:“二孃死了,看來在黑山子我再也沒有親人了。”
張揚本想說點諸如咱們家鄉人都是安老的親人,可轉念一想,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人家聽得多了,說出來反而讓人感到虛偽,有故意套近乎的嫌疑,乾脆就保持沉默。
安語晨聽完孫二孃的事蹟頗為感動,她一激動滿口的廣東話就衝口而出,嘰裡咕嚕的張揚也沒聽清楚她說啥,瞪著一雙大眼呆呆看著她。
安老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道:“是啊,應該為二孃立一座牌坊!”
張揚這才明白,搞了半天這丫頭嘰裡咕嚕的是要給她二祖奶奶立牌坊呢。想想也是一件好事,那啥……這立牌坊也算是投資不是,也算給招商辦開了一個好頭。
張揚陪著安老在上清河村轉了一圈,來到了當年孫二孃老宅的地址,現在隨著村子格局的變化,已經變成了一片荒地,安志遠在那塊荒地上站了好久,來到張揚的身邊提出了一個請求:“張主任,我有個願望!”
張揚點了點頭道:“安老請說!”
安志遠道:“多年以來我都有一個願望,我想找到我父親的屍骨,把他和二孃葬在一起,現在總算找到了他老人家的屍骨。”
張揚明白了安志遠的意思,孫二孃在拉手榴彈之後,人就變成了飛灰,估計她的骨灰也就是在這一塊兒了,把安大鬍子的墓移到這裡,也就等於給他們兩人合葬了。
安志遠看來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現在父親的墳墓也找到了,合葬的條件也已經成熟,所以安志遠提出想要買下這塊地修建墓地,另外再準備在村口修一座牌坊。
張揚想都沒想就應承了下來,只要能哄得安老高興,讓他在春陽投資,這點條件根本算不上什麼。話說這春陽上到縣委書記李長宇,下到這上清河村的老支書劉傳魁,跟他的關係都很不錯,要塊墓地,還不是分分鐘搞定的事情。
安志遠也並不急著要走,最近他還要在江城範圍內考察一下,言語中透露出他已經有在內地投資的意思,張揚真正關心的是讓他把投資放在春陽,若是這筆資金投到了別處,那肯定不會算成他的政績了。
離開黑山子鄉之前,安志遠把聯絡方式留給了張揚,由此可以看出他對小張主任還是十分欣賞和信任的,不過安志遠也有一個要求,在他沒打算正式在春陽公開露面以前,張揚不可以暴露他的行蹤,他想利用一週的時間在江城市城區以及六縣好好看看,在不受外界干擾的情況下,客觀的評估一下各地的經濟發展狀況。
送走安志遠爺孫兩個,張揚回到鄉政府看到上上下下還在忙著打掃衛生,為安老的到來做著積極的準備,心中不禁暗暗發笑,想想那個安志遠也的確有些性格,政府部門整天說實事求是,可做得盡是一些表面文章,人家安老爺子的行為這才叫務實。
於秋玲出現在三樓的陽臺上,微笑著向張揚招了招手:“小張,你來一下!”
信任鄉長大人召喚,張揚豈敢不從,至少在表面上還要做出恭恭敬敬的樣子,在許多人羨慕的眼神中來到鄉長辦公室。
於秋玲從抽屜裡拿出一打加油票地給了他,張揚多少有點兒受寵若驚,有道是無不受祿,於鄉長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給自己那麼多加油票,張揚小心翼翼道:“於鄉長有什麼吩咐?”
於秋玲笑了起來:“合著給你點東西就一定要讓你做事啊,小張啊小張,你這人太現實了吧?”她這麼一說,張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笑道:“我這是感動,士為知己者死,我願為於鄉長上刀山下火海,皺一下眉頭的那是孫子。”心中卻暗忖,這於鄉長千萬別是看上了自己的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