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民點了點頭道:“老閻啊,你所說的正是我想說的話,剛才我跟趙永福談的時候,就將這些道理全都說給他聽了。”
閻國濤道:“趙永福如果是一個理智的領導人,他就不會在這件事上繼續堅持下去。”
周興民道:“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其實泰鴻和保稅區完全可以共存,但是……”他的話並沒有說完,自從得知趙永福和張揚之間還有這層私人恩怨之後,周興民對趙永福的印象大打折扣,他開始意識到趙永福選擇藺家角作為建廠地址,其目的或許並非是那麼單純,既然是經過考察,他就應當知道藺家角這塊地歸宿的複雜性,明知道藺家角有一部分屬於濱海管轄,明知道濱海的一把手是張揚,他卻仍然做出這樣的選擇,啟用心就值得考慮了。
閻國濤道:“希望趙永福能夠及時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周興民微笑道:“他怎樣想並不重要,關鍵是我們這些人的頭腦要清醒,要明白究竟怎樣做才是真正的利國利民。平海不是我們自己的,同樣泰鴻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最終泰鴻是否落戶北港已經變得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閻國濤靜靜望著周興民,從周興民的這句話,他已經意識到這次趙永福沒有任何勝算了,周興民這次過來的目的只有一個,他要力頂張揚。
趙永福和周興民的這次會面並不理想,他當晚就返回了北港,周興民並不知道他的手中還有一張牌,濱海保稅區中心地帶的五百畝土地,他和蕭國成已經達成了協議,他要拿下這塊地。
人很多的時候會被仇恨所矇蔽,姬若雁如此,趙永福亦如此。
薛世綸對此有著清醒的認識,趙永福和周興民談話的時候,他和蕭國成並肩站在觀邸一號的觀海露臺上賞月。
蕭國成望著空中的明月,忽然道:“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
薛世綸微笑道:“那幅琵琶行寫得的確不錯,國成,你還沉浸在那幅字裡不能自拔啊!”
蕭國成笑了笑,舉起手中的紅酒道:“今晚不必獨飲,有你陪我喝。”兩人碰了碰酒杯,抿了口酒,蕭國成道:“我總覺得欠張揚一份人情,收了他的東西卻沒有幫他做事,心中總是感覺到有些歉疚……”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薛世綸道:“外面風大,進去聊!”
蕭國成搖了搖頭道:“不妨事!我喜歡外面,可以把肺裡面汙濁的空氣吐出來,吸進去新鮮的空氣,這樣我還能夠活得更加久一些。”
薛世綸道:“胡說什麼,別看你病怏怏的,要比這世上的很多人都要長命。”
蕭國成笑道:“謝你吉言……”話沒說完又咳嗽了起來。
薛世綸道:“你真的打算將那五百畝地轉讓給趙永福?”
蕭國成道:“我已經答應過他了。”
薛世綸道:“在這件事上我並不認同你的做法,在商言商,不應該過多的考慮感情因素。”
蕭國成呵呵笑了起來:“是不是張揚找了你,所以你就向著他說話?”
薛世綸道:“就算沒張揚這件事,我也覺得趙永福的做法欠妥,保稅區從申請到獲批才花了多久的時間?你以為單單憑藉張揚的能量就可以做成這件事?”
蕭國成道:“我對這件事並不是很清楚。”
“國成,當初為了促成保稅區的事情,周興民專程去了京城,在那裡坐鎮疏通關係,在保稅區獲批的過程中,他出力最大,可以說濱海保稅區是他搞起來的,周興民這個人相當的不簡單,高層對他非常看好,年紀輕輕就已經擔任了平海省長,他的仕途長期看好。”
蕭國成道:“如果是這樣,趙永福不是在跟張揚爭,而是在跟周興民爭。”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他趙永福再有能耐,又怎麼會是周興民的對手,藺家角這件事上,他註定落敗。”
蕭國成嘆了一口氣道:“我回來的時間雖然不常,卻聽到了太多不利於他的輿論,他應該警惕了。”
薛世綸道:“趙永福不會看不透這件事,如果他看透了,仍然堅持和張揚去鬥,就證明這個人的頭腦有些問題,他已經被對張揚的仇恨矇蔽了眼睛。”
蕭國成道:“他想要我手裡的那五百畝地,目的是要給張揚製造障礙!”
薛世綸道:“國成,你早就明白了,可你自己不說,非得要等我說出來。”
蕭國成道:“趙永福從沒向我開過口,我真的不忍心拒絕他。”
薛世綸道:“拋開他們的恩怨不談,現在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