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格不同。
不過心頭再怎麼竊喜,珍娘臉上是不露聲色的。
鈞哥倒是比她還急,裡外將廚房看了個遍,礙於那婆娘一直跟在身邊,嘴裡沒說什麼,可轉身到珍娘耳後,便悄悄地道:“姐!這菜怎麼堆得到處都是?洗過的沒洗過的都混在一起了!”
確實,珍娘也看出來了,此地硬體條件還不錯,可夥計們似乎有些懶散,灶臺邊菜桌上到處都是水跡,也不知是清水還是濁水,抹布溼漉漉地搭在桌旁,直向下滴水,從珍娘肉眼看去,那水似乎不是太乾淨的。
做為一個對外營業的酒樓,後廚乾不乾淨是頭等大事,至少在珍娘心裡,是這樣。
也難道縣令不選這雅平居的大廚做為接待程大人的首選,這吃下去萬一有個不好。。。
珍娘忽然心頭一抽。
自己可不能做背黑鍋的事!
“請問米掌櫃的,”珍娘眉心倏地一凝,春水般的眼眸中霎時閃過一道精光:“這裡的夥計是不是今日都可以任我調配?”
米掌櫃的若有所思地看著珍娘,不知她腦子裡又轉什麼念頭。
按說縣令出的主意不壞,若她能行,借她的手正好可以打擊隆平居,若不能行,滅滅對方威風也好,至少要讓對方知道,隆平居在此地不是一家大,米家也是有分量的。
也許暫時不能趕超你文家,但時不時的給你搗搗蛋,噁心噁心你還是沒問題的。
此刻的珍娘姐弟,在米掌櫃的心裡,便是借刀殺人的那把刀。
那日裡長與鄉長帶來這個訊息時,自己的二堂兄,也就是縣令米老爺本是不同意的。
“開什麼玩笑?!她一個農女能做出什麼菜來?讓程大人知道了必說我們不是小心伺候著,甚至有糊弄他老人家的嫌疑,這罪名可不小!不行不行,你們這兩個蠢貨快給我下去!這主意老爺我連聽都不要聽!”
里長鄉長悻悻的。本來前頭說起珍娘給出的擺設等等主意都挺好的,縣令聽著也覺得十分欣喜可行,沒想到後來的事碰了釘子。
不過這也是想像得到的,因此里長碰了一鼻子灰,也沒敢多爭取一個字。
卻不料,米縣令的話引出的屏風後的另一個人。
“堂兄何必動氣?依小弟看來,其實這主意,也不是那麼的不可靠。”
在里長和鄉長瞠目結舌的目光下,雅平居的掌櫃,米邱材,不懷好意的從屏風後,轉了出來。
米縣令大感詫異:“你這話如何說來?”
米邱材靠在自家堂兄耳邊,秘密說了幾句話,頓時就說得縣令眉眼俱開。
“哎呀,還是堂兄你有遠見啊!”
正文 第二十九章有備而來!
里長鄉長雖不明就裡,可縣令到底還是同意了這件事,只吩咐他們下去帶上那農女來,別的話,就再沒有了。
劉中心頭有些存疑,因縣令主意改變的太快,似乎不是好事。可鄉長卻不讓他多想。
“老爺既然同意了你就去辦,這樣思來想去的能成什麼大事?再說這事不是你求來的?老爺同意了還不好?”
也因此,珍娘便被米邱材的人,一路帶進了雅平居。
見珍娘問著自己,米邱材忙擺出一付和藹可親的模樣:“今日姑娘做主,廚房裡一應事物,包括夥計在內,自然都聽姑娘調派!”
身邊婆娘撲嗤一聲笑了出來。
從來沒見過掌櫃的對一個下人如此恭敬過,更別提這還是個農莊裡出來的小丫頭片子。
要不說能人都是能申能曲的呢!咱這掌櫃的也是個能人!
珍娘裝作沒聽見婆娘的恥笑,彎腰對米掌櫃的施了個大禮,再度抬起頭來時,眼裡的神氣變了。
變得嚴厲正經,變得專注英朗。
此刻世間,再沒比做好這頓飯更為重要的事了。
“左邊三位,”珍娘二話不多說,徑直轉身開始下命令:“請先去汲水來將這裡桌椅案板清洗乾淨,水裡多放些幹鹼塊,一定要將這些陳年舊垢,”纖纖玉指橫向縫隙裡的油泥垢:“都洗涮除了方可!”
“這邊三位,”不待那邊夥計張大的嘴有合上的時間,珍娘又轉向下一道指令:“將地上堆的那些菜蔬整理出來,該擇的放到門口桌子下,擇好的放去水槽裡。”
最後轉向那個胖婆娘:“麻煩這位媽媽,將那些菜洗出來。”
夥計們因米掌櫃剛才的話,不敢多說,心裡雖不服,到底還是低了頭依序幹起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