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貨。“你適合高階品。”說著,指尖俐落的解開鈕釦。
“等等!”她羞紅著臉阻止。脫了這襯衫,她身上就只剩內衣了。“我裡面沒有其他衣服……”
他挑眉,“那又如何?”
“我不能……”
他突然低下身在她白皙的胸前印下輕吻,她好似受到驚嚇的細喘。
她的反應未免太過清純了。唐斐華嘴角一撇,雙手扣住她的腰,輕輕一提,抱著她旋人背後的主臥室。
柔軟的床鋪因兩人的重量而下沉。他優雅的跨在她身上,讓她清楚的感覺到頂著她的情慾。
“我交付了我的心,”粉唇在他的吮咬之下透著豔光,紅潤潤的煞是誘人。“所以你該給予我你的一切。”
他隔著衣服在她身上撩撥,大掌四處遊走,在她身上點燃奇異的火焰。
她願意將自己交付給他,但她得先確定一件事。
她捧起他的臉,細細端詳,“你喜歡我嗎?”
他的瞳色深濃,她看不清楚裡頭的情感,看不清楚他眼瞳中倒映著的她,是否也印入了他的心底。
喜歡。是的,他的確喜歡著她,但他不會讓她感受得到。他會讓她作一場美夢,短暫而勝利的美夢。
“喜歡。”他笑,褪盡了兩人身上的束縛。
當他自她身上抽離,她眉間仍因痛楚而輕蹙。他表情僵硬的瞪著床上沾染的點點血跡,莫名的怒氣盤據胸口。
“你月事來了嗎?”
當痛楚與快樂的餘韻自她身上緩緩散去,他突如其來的問句,她完全無法理解。
“沒有,我固定月初才來。”
“你是處女?”該死的,他以為她的痛苦是假裝的。“你竟然沒有告訴我?”
他看起來非常非常的震怒。以往他即使臉色再難看,也只是繃著一張臉,嘴角緊抿,以冷冷的眼光瞪視著對方。她從不曾看過他氣得快跳起來暴吼的模樣,這讓她心頭籠罩著深沉的不安。
雙手緊捏著遮掩赤裸雪胸的絨被,她的嗓音輕如蚊吶,“你……後悔了?”
“廢話!”他惱怒的翻身而起,大踏步走向另一端的浴室,用力摔上門,聲音之大幾乎震壞了她的耳膜。
冰冷的水爭先恐後自蓮蓬頭跳落,灑在精壯健美的挺拔身軀,迅速將散發著高熱的軀體轉為冰涼。
水溫低得使人不由得打哆嗦,可唐斐華卻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一動也不動,任憑冷水自頭部由上往下衝擊。
三十二年來,即使當他在父親的病床前,信誓旦旦會將瀕臨倒閉的唐家企業救起卻仍功敗垂成時,他也不曾這麼恨過自己。
唐斐華,你剛剛做了什麼?!掌心敲擊著腦袋,他咬牙切齒的在心底狠狠的痛斥自己。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混帳東西!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的他,一拳擊向了對面的粉白瓷磚。
床上的羅紜以被子包裹起裸露嬌軀,潔白腳掌行走於長毛地毯上,直走到浴室前方停止。
門裡傳來嘩啦水聲,規律而持續,這表示著裡頭的男人並未有任何動靜。他後悔了。後悔了什麼?後悔佔有了她的清白之身?後悔告訴她,他喜歡她?
若他愛上一個女人,將會是一輩子的事。季焉然曾經這麼告訴她。
若他已經有打算愛她一輩子,那何必說後悔?何必對她的未經人事介意?
腦子裡一閃而過的答案衝擊了她,膝蓋不由得一軟,跌坐在地。
所以他是說謊。他壓根兒沒喜歡上她,他只是順應當時的氛圍說著違心之語,當得知她是處子,他後悔了,因為他並不打算在她身上傾盡愛情。
有沒有可能,她這十年惦念著他,而他卻是恨著她的?
瞬間,她覺得自己的體內好像被掏空了。整個人空空蕩蕩,虛浮不著地。
這個男人……不愛她啊!
呆呆的望著眼前門上的模糊倒影,雙瞳沒有焦點。
門裡的水聲逐漸有了變化,一聲伴隨著某種物品碎裂的聲響傳了出來。
他在破壞裡頭的東西發洩怒氣嗎?渙散的眼睫緩緩閉上。他真的這麼後悔要了她?她的心好痛,眼淚卻落不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水聲歇息,光裸的男人大步走出,腳尖踢著了露在羽絨被外的膝蓋,
“你坐在這裡幹嘛?”
男人的聲音讓緊閉的眼睜開,抬頭往上,刺激的畫面迅速沸騰了頰上血液,她慌忙將臉轉開。
自發梢滴落的水珠隨著他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