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2部分

顏,青袍闊袖,高頭草履,內加綾縠,抬左掌屈二指揚三指,掌息清絡,右手合於衣身上,正盤膝坐於一方嶙石之上,身周雜草叢生,看似是在講經說法,教化濟世。

參拜過先祖畫像,李隆基才將畫像恭請入勤政殿,虔供於正殿正中。李憲、李璡皆三跪九叩在下,十為敬慕。

禮畢,諸人才自行立於一旁,李隆基顯是滿心歡懷,對著李耳的畫像端詳了良久:“玄元皇帝仙風道骨,軒軒霞舉,頭有祥雲繚繞,真乃八極之表也。吾輩仙嫡後也,當引以為傲。”

李林甫亦為唐宗室中人,是為高祖李淵叔伯兄弟李叔良的曾孫,李憲更是李隆基長兄,是以,現下在勤政殿裡的人,皆為李唐一族同脈,李隆基有此一說,並不為過。不過,李隆基此言一出,李林甫卻是陋質增光,往難聽裡講,無異於狗尾續貂,臉上貼金。然而,此次得以請回畫像,李林甫也算勞苦功高,未負聖望。

“啟稟陛下,臣至樓觀山,一經尋見玄元皇帝金像,便連日奔回宮來。臣唯恐有所不敬,這一路皆是將玄元皇帝金像拜請在八抬大輦之中,不敢有絲毫差池,幸不辱命。”李林甫步上前兩步,適時從旁頓首在地。

“朕知愛卿此番辛切,江梅妃已在梅閣設宴,少時愛卿隨朕與寧王一同移駕。盡情暢飲。”龍目微睇,李隆基示下李林甫恩典。李憲、李璡靜聽在旁,全未顯異色。

“臣惶恐。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此乃臣分內本責。不敢居功忝賞。”李林甫面上恭維了幾句,心下自是極矜,此趟去樓觀山拜請畫像,說白了,根本就是易如拾芥之事。若非其當日悉伺帝意。豈有今日的頭功一件。

“時,玄元皇帝畫像得回興慶宮,朕也了了一樁心事。”待御侍奉上茶水,李隆基提步向御座。示意賜坐,“這幾日,朕左思右想,決意頒下敕令。增建廟宇,改廟‘太清宮’,卿等意下何見?”

李璡看眼李憲,未置可否。今下其雖為汝陽王,卻無一官半職在身,在其位謀其政,改廟造宮一事實乃政事,既不在朝為官,天顏咫尺,倘若冒失置喙,反卻不美,一言不慎難免落人口舌。

聽罷李隆基說辭,李憲同是未急於諫言片語,身為已辭官歸老之人,事關朝政大事,又怎好多過問。況且,聖意已明,決意增廟建宇,本就為表尊祖敬宗,李唐一族和其同宗,乍聽只有一致認崇的份,豈有持異議的餘地,不然,豈非不敬祖先。

眼見李憲、李璡父子二人俱未吱聲,李林甫肅拜道:“陛下仁聖。乾封元年,高宗皇帝曾追封玄元皇帝為‘太上玄元皇帝’,並增建‘紫極宮’、‘太清樓’,改廟‘玄元廟’,光宅元年,又擴建‘洞霄宮’,時,陛下誠孝,請得玄元皇帝金像回宮,以微臣之見,何不另擬尊號,以示崇慕?”

李林甫口中所提及的洞霄宮,實為則天女皇所擴建。光宅元年,武則天封李耳母為“先天太后”,並把漢李母廟擴建成洞霄宮,當時實則意在昭示天下其一代女皇的女權而已,李林甫之所以隱諱的一帶而過此事,顯而易見,一來是避諱當年武則天改元武周之事,畢竟,之於李唐皇子皇孫而言,多不認可當年武則天以武周篡奪李唐爭權的事,甚至深以為惡,二來,武則天薨後,只留於世上一座無字碑,未曾另修帝陵而是與唐高宗合葬入乾陵,是以,將武則天當政期間的政績歸於高宗身上,實也不違禮教。

對於李林甫的進諫,李隆基片刻沉思,龍顏頗悅:“李愛卿所言,甚合朕意。朕決意,尊玄元皇帝為‘大聖祖高上金闕天皇大帝’,至於恩詔,即日下令中書省擬旨,交由門下省審閱之後,再行上呈朕。另,命宮廷畫師依玄元皇帝畫像,繪製真容,擇日與恩詔一併下達各州開元觀供置。”

李林甫略思,上諫道:“陛下,恕臣直言,何不召元迦兒入宮,為玄元皇帝重塑真身?”

李隆基軒了軒長眉,拊掌朗聲道:“愛卿所言極是!朕一時淨顧歡興,楞把元迦兒忘卻。驪山行宮朝元閣的玄元皇帝玉像,當年便是出自元迦兒妙手”說著,喚向正侍奉在跟前的高力士,“傳朕口諭,即刻傳召元迦兒入宮。”

驪山行宮的那尊白玉老君像,不但玉色清潤,造型更是細膩,刀法簡練,神態逼真,細細想來,竟與李林甫今個拜請入宮的畫像七分神似,尤其是眉眼簡直如出一人之手。若非早悉元迦兒獨擅雕刻,並不擅提筆,不知要讓多少人誤把畫像認作是元迦兒的又一傑作。倘使那般,可是欺罔犯上的大罪,敢拿李耳作假,更是罪同謀逆。

勤政殿內為了李耳畫像一事,李隆基與李憲、李林甫再三商酌之際,江采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