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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接任陳彥方明府位子之吉日。於珍珠村百姓眼皮子底下,演繹了甕雙喜臨門。就這樣,原本遠沒有資格承襲陳彥方明府之職的陳桓南,名正言順並順理成章“仙升”本地明府。

“鄙人這柴門陋室,無甚可端拿得出用以招待陳明府。但請陳明府吃杯茶水,粗茶淡水,望陳明府莫嫌。”江仲遜應說著,便起身為陳桓南蓄滿杯內茶水,“且就不知,鄙人有何可幫拓於陳明府之處?想必陳明府也甚曉,鄙人除卻略懂一二草藥稈子上的瑣碎事,關乎其它的,可謂一竅不通,只是個粗人而已,不像陳明府”

“哎,江卿如此貶低自己,豈不過於小覷己身了?”未容予江仲遜把話道盡,陳桓南掛著笑呵模樣便抬手打斷道,“咱這珍珠村說大雖不大,可說小也不小,搬來的遷走的大大小小累計起來,怎地說也得有上百戶人家吧?誰人不識江卿醫術超群,絕非一般人隨便比得了的。江家草堂的金字老牌號,名氣亦老早就遠揚在外。泛泛等閒之輩,又豈是夠得上江卿對手?”

見天裡,江仲遜縱然足不出戶,僅是忙於接待日日求尋上門檻來的病患者,便從早疲到晚,抽不出閒工夫得會休憩。然而,對於陳桓南的些許傳聞,由人嘴裡,江仲遜或多或少尚是有所耳聞。

道聽途說也罷,捕風捉影也罷,這會面對面座談來,江仲遜已然頗有感觸。於街談巷語中被冠以“笑面虎”綽號的縣太爺,眼下倒確實彰顯著分名副其實勁兒。想來,世人“出口成章”散播的種種關於他的小道訊息,並非淨是子虛烏有,恰恰相反,絕大多數說論理應為言之鑿鑿才是。

“陳明府謬讚了,鄙人愧不敢當。”不動聲色卑謙著,江仲遜遂順勢從條案取過脈枕,環視圈佈於四下的差役,復又續道,“請恕鄙人直言相問,莫不是陳明府身有抱恙,患有何隱疾不便道白?所謂‘醫者父母心’,其實陳明府但說無妨。不如,允鄙人為陳明府診下脈如何?”

“啊?”聞江仲遜言示,陳桓南初起皺眉微愣,繼而便止不住顫笑起來,直按壓得官服下面的座椅亦“吱嘎”作響,“江卿何出此言吶?真個叫某佩服江卿了!難不成,但凡上門來討江卿茶水吃的人,皆是身患隱疾者?”

江仲遜並未過多在意陳桓南的訕笑,基本上,這態結果此時他也能猜個**不離十。只於暗裡蜷縮起腿腳,膝蓋隨即便頂在因於陳桓南發笑,一併被帶動得犯搖晃的黃花梨花桌稜簷底部:“鄙人愚鈍,有教陳明府此話怎講?”

又接著作笑了陣,陳桓南這才曲指呈拳芯狀,擱放嘴邊輕咳響,看向江仲遜。少時相摩,精亮的細眼方眯道:“唉,實話跟江卿說吧!某此遭登門造訪,並非專為瞧病而來。”

徑自吃口茶水,陳桓南朝江仲遜勾勾手勢,示意其湊靠近些距離,適才慢條斯理的往下陳敘道:“江卿也是個敞快人,索性,某也不多兜彎子。江卿身為儒醫,自是懂得這‘心病還須心藥醫’的道理吧?敢問江卿是否知曉,前些日子,當今聖人已是於金鑾殿裡頒下密旨,遣諭高力士高大將軍親自出馬,輕車簡從秘密出京,下江南征搜絕色美人之事?”

聽陳桓南這麼一釋叨,江仲遜心頭登時“咯噔”晃了下子。

宮闈那點事,家喻戶曉。江仲遜自然亦少不了聽說。自打武惠妃卒亡,造就出得一系列世事,如今斷來,彷佛也該是時候告一段落。

畢竟,在世人眼中,自古君王多無情勝於有情多。喜新厭舊,見異思遷,擁抱新歡拋忘舊愛,之於男人及女人,本就是再俗套不過的情事。更別提慣常自視有情的王侯將相。

“江卿有福氣呀!”見江仲遜呆坐於原位一言不發,未予響應隻字半語,陳桓南伸手拍拍面有僵滯之色的江仲遜肩胛,權作醒提,方繼續加釋道,“某可是常聽人誇嘆,說江卿家女兒江采蘋,生的是才貌雙全,不僅長於詩文,精通樂器,還善歌舞!據悉,咱大唐聖人同樣是個偏嗜歌舞的雅人,女為悅己者容嘛!江卿可懂某弦外深意?”

剋制住內心波動,江仲遜稍緩神思,才是對陳桓南略拱手道:“承蒙陳明府抬愛,鄙人代吾兒承謝陳明府。只是,陳明府的好意,恐怕吾兒無福拜受。”

“怎說?”江仲遜不啟口也就作罷,開口便硬是顯露婉拒之意,卻委實出乎陳桓南意料之外。

“陳明府勿要動怒,請容鄙人簡釋。半月前,吾兒忽染疾及身,初始僅是偶感風寒,也就未曾留意。後來卻不知怎地,病情竟是一天天的愈見惡化,時至今晨,依是病癱在臥榻無法下得來床。是以,鄙人才代吾兒向陳明府表以歉愧。還望陳明府予以體諒。”言畢,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