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邊,翻出一顆藥丸來,扔到水中,立時化開了,他略想了想,又拿了一塊透空的石頭,裡邊塞上了硝磺粉末,然後折身回來。
這邊慕容驚雷一個人應對著印無憂、蕭玉軒和林瑜,依然是拳拳生風,口中猶自荷荷吼吼地喊著,眼睛是越瞪越大,力道越發沉猛。
那邊貝小熙和澹臺盈也來了,見此情形,貝小熙看場中打得熱鬧,馬上問列雲楓:“列雲楓,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打了起來了?”
澹臺盈也奇怪:“貝師兄,你不是說慕容姑娘受傷了嗎?她,她在哪兒?”
她一問,列雲楓才發現慕容愁已經離開了,方才他走的時候,慕容愁還站在樹下,陰沉著臉看著他們打鬥,現在卻蹤跡不見。
列雲楓叫道:“你們退下,師父來了。”
這一聲甚是響亮,那慕容驚雷好像也被震到了,拳勢稍微收了收,印無憂、蕭玉軒和林瑜立時閃到一旁,空出了場子。
噼裡啪啦一陣亂響,列雲楓手裡的石頭、茶壺全都扔了出去,慕容驚雷雙拳揮動,石頭被打得亂飛,那紫砂壺也被打裂,立時壺中的水全都灑到慕容驚雷的身上,立時一股奇特的味道散播開來,那塞滿了硝磺粉的石頭受到了慕容驚雷的重擊,砰地炸開,石屑飛濺,水珠橫流,弄得慕容驚雷一頭一臉,石噠噠,灰突突,有幾綹頭髮也被烤焦了。慕容驚雷大叫了一聲,衝著列雲楓就要撲來,可是邁了一步,又不動了,臉上的肌肉在跳,顯然怒極。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是如此,一個個俱是愣住了,更可笑的是慕容驚雷,想發怒,卻不能發作,他是裝作夢遊,既然是夢遊,自然神智不清,哪裡還能去問個究竟,可是方才那壺中的水飛濺到了口中幾滴,又鹹又澀,還有股腥臭之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他心裡有些發堵,於是給那個僕從使了個眼色。
那個僕從也嚇壞了,此時才緩過神來,忙問道:“你,你用什麼潑我們老爺?”
列雲楓笑道:“奉師父諭,凡夢遊症發者,乃神迷顛倒、虛火上升所致,故而以乾陽聖水潑之,可降虛火、辟邪寒,聚神元,清邪穢,再也燧人之火燻之,醒竅開神,正魄歸元……”
那個僕從聽得頭暈,哪裡明白列雲楓在說什麼,慕容驚雷又沒有辦法問,只能像這個僕從使眼色,又怕別人看了去,就直愣愣地站在哪兒不動。
列雲楓笑道:“你看看,你們家老爺不是已然安穩了嗎。”
那個僕從愣了愣,不知道說是還是說不是,結結巴巴地道:“是,是啊,我們老爺死安穩了,只是,只是公子用的什麼藥啊?您告訴小的,以後我們老爺要是這個症候發作了,小的也好照方抓藥啊。”他說到此處,才把話說得順溜了。
列雲楓只是嬉笑,並不解釋:“你還不快些把你們老爺扛走?只要他真是夢遊之症,這會兒就該藥到病除,該躺下酣睡了,那藥方你也不用討,這幅藥用了以後,就是你們家老爺駕鶴西遊,也不會詐屍了。”
他笑呵呵的,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那個僕從不知怎麼應對,慕容驚雷慢慢閉合上眼睛,心中這個窩火憋氣,只是他既然裝作夢遊,也只要硬挺到底,聽了列雲楓的話,順勢就要跌倒,那個僕從只好過來,扶住他要傾頹的身子,然後真的扛起來往外走。
列雲楓忽然道:“乾乃男也,陽乃初也,聖水乃自身溺者也,固乾陽聖水,童子尿是也。”
他如此一說,慕容驚雷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卻不得不強忍著,無論如何,在這裡不能吐出來,那僕從撒開腳就跑起來,一溜煙地不見了。
這邊貝小熙哈哈大笑:“列雲楓,你也太狠了吧,這麼絕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不過自從師父認了你這個徒弟以後,對我們玄天宗有沒有好處我是不知道,但是對我的好處可是顯而易見,以前我們幾個總是我被打的時候多,但是自從你進了玄天宗以後,師父已經讓你弄得焦頭爛額,都沒有時間打我了,你真是我們兄弟的觀音菩薩。”他一邊說一邊笑,笑到要岔氣兒。
澹臺盈一邊笑,一邊紅著臉,她絲緞一樣滑的肌膚,泛起桃花般嬌豔的胭脂紅,甚是可愛,想想慕容驚雷方才的樣子,狼狽不堪,手掩櫻唇,嬌笑不已。
那邊貝小熙笑得厲害,肚子裡邊咕嚕一聲:“小師妹,我們都餓死了,飯做好了沒有啊。”
澹臺盈才想起了自己去照看慕容雲裳,是姐姐澹臺夢去了廚房,平日都是她去廚房裡邊做飯,雖然她不是特別精於廚藝,但是家常的飯菜還是做得來。可是姐姐澹臺夢下廚的機會卻微乎其微,因為姐姐的身體素日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