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洪笑著說道,其實沈三拳能夠從他的語氣中發現,他笑的很勉強,這種笑是內心充滿了太多的憂慮而刻意裝出來的。
沈三拳也不點破,抽了一口煙,“還行,餓不死也撐不死,呵呵。”
張大洪拿出茶杯,分別給兩人倒了一杯茶,默默的注視著沈三拳。
沈三拳被他看的有點發楞,打破僵局,“張老闆今天找我莫非有事?”
張大洪終於是挺不起來,有點苦笑,“三拳,別叫我張老闆,看的起我就叫我一句張叔,如何?”
張大洪的年紀已經四十好幾了,稱一句叔也不為過,沈三拳當即笑著回答,“張叔!”
張大洪點點頭,笑了起來,“三拳,你沒變啊,跟小時候一樣,還是那樣的真誠。”
“張叔取笑了,我老了,別人都是孩子他爹,我卻是光棍一個。”沈三拳謙虛的說道,說他沈三拳找不到媳婦,南崗北崗的村民打死也不會相信。
“張叔有話就直接說吧,對我還客氣什麼?”沈三拳知道張大洪必定有事情,只是礙於面子說不出口,當下提醒著他。
張大洪嘆了一口氣,“既然三拳你都這樣說了,我就真不客氣了。”狠狠的喝了一口茶之後,張大洪終於放下了面子:“三拳,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沈三拳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的煤老闆張大洪要自己幫忙?要知道在雲城最有錢的人就是跟煤打交道的,要不能昔日威風一時的大哥級人物東榔頭也不會插手煤場生意了,雲城煤礦資源十分的豐富,全市整個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都靠煤頂起來的,出口,燃料,火力發電,這都是煤的功勞,雲城的經濟靠煤,而那些自己承包了小型煤礦的私人老闆更是發的流油,只要不出什麼大事一般都能富甲一方,再說了,開了煤礦賺了錢即使出了什麼大事也能用錢擺平,煤礦每年都要死幾個人,私人老闆為了省錢,井底的安全措施根本不到位,一旦出現瓦斯洩漏或者礦層崩塌的現象,地下的工人就只有等死的份,運氣好的搶救及時醒過來也絕對殘廢,不過這些事情事後基本都是用錢來搞定,政府機關人員也樂意做這些事情,來錢快啊,煤老闆對於這種情況出手也是相當大方,一口價,絕不含糊。
看著張大洪,沈三拳感覺有點突然,不由的問道:“張叔,你開玩笑的吧?我沈三拳小農民一個,怎麼可能幫的了你的忙,我一無權,二無勢的,實在想不到哪裡能幫你?”
張大洪看著沈三拳認真的說道:“三拳,張叔這個忙恐怕也只有你能幫了。”
沈三拳不由來了興趣,笑著說道:“那你就說說看吧,張叔,能幫我一定幫。”
沈三拳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張大洪從小就看的出來,要不能也不會大老遠的來農貿市場找他了,當下不禁將自己遇到的困難完完全全的講了出來。
張大洪的煤礦在私人老闆裡面算是比較大的,一共有兩個礦井,一個洗煤場,自己挖,自己洗,好煤差煤都能夠得到有效的利用,這樣的算盤一打下來,整個煤場的效益就提高很多了,很多私人的老闆擁有的只是一個純粹的礦井,這樣的話挖出來的煤只有一半左右能當著上等品出售,而那些帶點雜質的劣質煤,以及碎煤就只能是低價賣給別的洗煤廠加工了。
經過洗煤廠加工的劣質煤賣的價錢雖然也比較低,不過那都是處理過的,裡面含有泥巴,碎石,所以整個算起來,洗煤廠加工過的劣質煤在很大意義上並不會比上等煤的利潤少多少,而且相對於礦井作業,洗煤廠的安全隱患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沒有了事故,煤場的生意自然好到不行,張大洪也一度在雲城的煤老闆中嶄露頭角,成了這個行業中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人一旦發財了,惦記的人也就來了。
張大洪的生意猶如滾雪球一樣的越做越大,在今年的上半年又開辦了一家洗煤廠,幾乎壟斷了河西的整個煤礦,其他煤老闆看不下去了,眼紅了,自然就會在背後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搞搞破壞,耍耍賴,叫些流氓不定時的前來搗亂,張大洪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手底下自然也有一幫打手,一兩次還忍了,到了最後忍無可忍就只有動起手來,最後流氓那方面吃了虧,幾乎到了動槍的地步,不過被隨後趕來的武裝部所阻止,也就是那一次,夕戰兇狠的打斷了一個人的三根肋骨,鎮住了場面。
武裝部不是張大洪家開的,別人也不可能天天過來幫你看場子,為此張大洪又把希望投給了木頭,木頭作為派出所的所長,八面玲瓏,叫他吃飯,喝酒還行,一旦到了動真格的地步,他是絕對不會去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