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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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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兵制中的“綠營”組織,在現代人的印象中,早已成了歷史名詞了,然而抗戰八年,湘西的那個地方,對於兵役補充,尤其是下級官佐的補充,總像不成問題,就還得力於這個舊社會殘餘制度的便利。

最初為鎮壓苗族造反而設治,因此到清朝咸豐同治年之際,曾國藩組織的湘軍,湘西就佔了一定數目,選擇的物件必是“五短身材,琵琶腿”,才善於捱餓耐寒爬山越嶺跑長路。內中包括部分苗族兵丁。但苗官則限制到“守備”為止。

江南大營包圍太平軍的天京時,湘西兵丁中有一群靠“賣柴賣草”的亡命之徒,曾參加過沖鋒陷陣爬城之役,內中有四五人後來都因軍功當上了清朝的“提督軍門”,且先後升官為“雲貴總督”。其中有一個名叫田興恕,因“教案”後被充軍新疆,隨後又跟左宗棠戴罪立功,格外著名。到辛亥革命攻佔雨花臺後,首先隨大軍入南京的一個軍官,就是“爬城世家”田興恕的小兒子田應詔。這個軍官由日本土官學校畢業後,和蔡鍔同期,因為田應詔有大少爺脾氣,人不中用,所以才讓他迴轉湘西家鄉做第一任“湘西鎮守使”。年紀還不到三十歲,卻留了一小撮日本人仁丹式鬍子,所以本地人通叫他“田三鬍子”。

田應詔出於好事喜弄的大少爺脾氣,這位邊疆大使,受了點日本維新變法的影響,當時手下大約還有四千綠營兵士,無意整軍經武,卻在練軍大教場的河對岸,傍水倚山建立了座新式公園,紀念他的母親,經常和一群高等幕僚,在哪裡飲酒賦詩。

第十七章 逼近湘西

民國二十八年(一九三九年)八月十五日。

日本第十一軍團制定了長沙作戰計劃,第一次長沙會戰開始。

九月中旬,日軍開始向長沙發動進攻。當時的長沙是保衛西南大後方的前哨,具有舉足輕重的戰略地位。

抗日戰爭時期第九戰區司令部設於長沙,薛嶽出任第九戰區司令長官,統轄五十二個步兵師及其它特種部隊,據守江西一部份,湖北長江之南,以及湖南全省。

薛嶽,原名薛仰嶽,字伯陵。廣東省樂昌縣九峰小坪石人,生於一八九七年。曾入廣東講武堂習武,後就讀於保定軍校和陸軍大學。早年追隨孫中山先生參與北伐,曾任總統府警衛團長營長職。他平時儀容整肅,形態威嚴,當年有“薛老虎”之稱。

九月二十三日,日軍沿粵漢線南下,與九戰區駐守部隊在洞庭湖的營田和長沙北面的高橋全井福臨鋪一帶展開激戰,長沙的形勢相當緊張。駐守長沙的薛嶽不顧上面多次催促,下達不退出長沙的命令,決心死守長沙。

十月一日,中國軍隊開始反擊,迫使來犯日軍退守原來的防線,取得了長沙會戰的勝利。

民國三十年(一九四一年),九月二十七日。第二次長沙戰役。

這次戰役是日本按預定計劃在軍事上壓迫蔣介石政權屈服的重要步驟之一。戰役的第一步是妄圖殲滅防禦在湖南境內粵漢線段的中國軍隊。第二步是十月上旬由宜章進入樂昌,殲滅防禦在廣東境內粵漢線段韶關至英德的中國軍隊,使華北華中華南各淪陷區從北至南連成一片。第三步是十月下旬兵分兩路,一路從衡陽進兵自東面入侵貴州;一路從肇慶進兵打通廣西,自南面入侵貴州。第四步是十一月中旬兩路大軍在貴陽會師,然後北上配合從宜昌沿長江進入四川境內的日軍,從東南兩個方向直搗重慶,迫使蔣介石投降。

長沙戰役中,汪精衛的和平軍第一集團軍第二軍軍長徐樸誠率三個師駐紮在蒲坼崇陽通城一帶,擔負著守衛湖北大門的任務。由於這一帶還駐有日軍的第四十師團,近一年來,共產黨的新四軍和蔣介石的國軍都沒有來過這裡,徐樸誠倒也悠然自在。

可第二次長沙戰役,比兩年前的第一次戰役打得更為激烈!和平軍第二十八師第二十九師三十師全部穿著日軍軍服和日軍煙俊六糾集的第三第四第六第四十師團以及早淵支隊平野支隊江藤支隊荒木支隊和一個裝甲車聯隊,一個獨立炮兵聯隊三個獨立工兵聯隊,還有空軍飛機一百架海軍艦艇一百艘支援,北面還有第三十四師團在南昌進行策應。

蔣介石命令由薛嶽指揮的第九戰區六個軍共二十多個師,兵力總計三十七萬餘人的中國軍隊,全力以赴抵抗敵人對長沙地區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