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1部分

詩的床上,代價是張面額一百兩的銀票和被老鬼發現秘櫃裡的銀票失竊後,暴跳如雷滿街追殺的嚴重後果。

但裴潛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因為懷裡的玉詩姑娘正酥胸半裸,為他寬衣。她的手法溫柔而利落,很快就褪下了裴潛上衣,忽然訝異地問道:“裴公子,這是什麼?”

裴潛順著玉詩的目光低頭望去,顯然引起她好奇的並不是半遮半掩在被子裡的那頂軍帳,而是由此往上數寸的黑色腰帶。

腰帶是用熟牛皮做的,本身並無絲毫特異之處。玉詩問的,是藏在腰帶裡的那些鼓鼓囊囊,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一排鏽跡斑斑的大號繡花針,一瓶裝了活血通絡丸的小瓷瓶,一盒墨綠色的金創藥,一把藍汪汪的匕首,還有小包的蒙汗藥,不到半指長的吹箭,作奸犯科用的黑麵罩、飛虎爪……

藏品五花八門足有二十多樣,當然也少不了如今夜這種場合必備的“郎心似鐵丹”和“盡君今日歡”。前一種他用,後一種專為玉詩準備,同樣是裴潛從老鬼的秘櫃裡順手牽羊搜刮來的寶貝,也同樣在半刻之前偷偷下到了兩人的酒杯裡。

他放下青銅鏡,抓住玉詩正要解開腰帶的纖手,笑嘻嘻道:“這個不能解。”

玉詩愣住了,一下子想不明白男人上了自己的床,除了寬衣解帶還能幹什麼?

好在裴潛自個兒飛快地褪下了褲子,解除了她的疑惑。但那根黑色的牛皮腰帶卻還是牢牢纏在了他的腰上,硬邦邦的頂得她一身細皮嫩肉好不難受。

她一面暗暗咒罵這瘦猴兒不解風情,一面強顏歡笑吹滅了床邊燃燒的火燭。

屋裡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婉轉鶯啼聲,粗重喘息聲,還有床板吱吱呀呀的呻吟聲,無不間接顯示出這場大戰的激烈程度。

很快玉詩姑娘轉怒為喜,驚訝地發現這長相毫不起眼的年輕人居然是花叢聖手,一身絕活連她這個暗香齋的頭牌都見所未見,只覺得從前的日子都是白活了。

“盡君今日歡”的藥力不負裴潛所望地在她體內準時發作了起來,更使得玉詩姑娘欲亂情迷忘情歡叫,卻不曉得這竟會是裴大公子的破處之夜。

正當裴潛高呼酣戰,準備攫取自己此生第一桶金的關鍵時刻,二樓窗戶被開啟了。

這是真正的“開啟”,一拳之下整扇窗戶便飛了出去。一名黑衣蒙面人雙腳勾住屋簷,倒懸下身軀,掣動手中的一張黑色弓弩,向帳幕低垂的床上一口氣激射出二十一支金綠色箭頭的毒矢。

“丟你孃的‘二十一星穿雲弩’!”聽到弓弩密集的破空聲,裴潛身子一震完成了人道大業,心裡一句咒罵,抱著玉詩火熱的胴體往床內側翻滾。

他根本不指望身上的被子能擋下足以射穿三指厚鐵板的穿雲弩,破口大罵道:“就算偷了你的銀票,也犯不著在這當口上用箭來射我吧!”

“咄咄咄咄──”二十一支淬毒弩箭中有七支射透床板和樓板釘入樓下的青磚裡,有七支釘入牆中只露出小半截箭桿,剩下的七支全都被裴潛用手指和腳趾夾住,還不忘在嘴裡也銜了一支。

“咦?”幾乎不分先後,床上的裴潛和窗上的刺客都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記驚訝的低哼。至於裴潛懷裡的玉詩姑娘卻是“嚶嚀”一聲,不知真的還是假的嚇昏過去。刺客自是未曾料想裴潛竟然在翻雲覆雨之際仍不失警醒,避開了她志在必得的二十一連發穿雲弩的攢射。而裴潛則是頭大的發現,端著弓弩對準自己的,並非是殺上門來討債算賬的老鬼,而是個身軀嬌小玲瓏的刺客。

對於裴潛而言,他註定會永遠銘記這個夜晚。不僅是第一次親身體驗到了巫山雲雨的滋味,並且也是第一次遭遇到刺客的偷襲。

而當他若干年後,對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經歷都已司空見慣的時候,才意識到所有這一切無不是由這晚開始發生了改變。

當然此刻的他壓根沒閒心來思考如此深奧的人生命題,只想著是什麼人暗戀玉詩姑娘不得,以至於怒火中燒要僱用殺手刺殺每一個上過她床的幕賓。

因為除此之外,裴潛實在想不出刺客會找上自己的理由。他身世簡單清白,平日與人為善,大禍不闖小禍不斷,絕沒有道理讓誰恨得牙根癢癢,非要殺之後快。

更要命的是,這“二十一星穿雲弩”分明是“山中賊”的專屬裝備。不是有那麼句話麼──“撼山易,撼山中賊難”。誰不曉得這些造反叛亂的亡命徒一個個無法無天心狠手黑,惹上他們就等於在給棺材鋪老闆送生意上門。

就在這麼一愣神的工夫,刺客背起穿雲弩,從背後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