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懵懂懂，心想以後還是問問文晴湖比較好。書金屏站了起來，便要離開，說要去看望文晴湖。我躊躇了一下，問她：“金屏有想過再要一個孩子嗎？”

書金屏回過頭，眼裡流露出詫異，像是沒想到我會冷不丁問出這樣的問題。她沉思了一會兒：“這個……”之後抬起頭，溫和答道：“順其自然吧。成雍還很健康，不是嗎？”

“我可不想讓你和晴湖以外的人生的孩子繼承皇位。”

書金屏展顏一笑，笑容在陽光下分外明媚，隨即轉身姍姍離去。

我也依照書金屏的意見，不得不忍住強烈的渴望，減少了探望文晴湖的次數，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其他妃嬪身上。過了這麼長時間，妃嬪之間已經結成了大大小小的同盟或者敵對陣營，雖然她們背後的家族也有自己的利益集團，然而宮廷內並不完全按照朝廷的勢力佈局重新擺一個一模一樣的棋局。

不過我對此並不清楚，也只有統御後宮的書金屏和一直與眾人親善的文晴湖才清楚其中的微妙局勢。因此書金屏告訴我要多關注虞婕妤、章美人、夏美人和楊才人後，我也只好多往這四個人的地方跑了。

看到虞婕妤和楊才人得到我最多的關注，夏美人和章美人頗有些哀怨了。我只裝作不知道，畢竟自那次受風著涼後，我就心有餘悸了，再也不有求必應，最多陪她們樂一樂，真個要雲雨就堅決不許，除非欽天監說某某日適合行房生子，我才裝模作樣採納意見。

一日，我算出已經將近七天沒去探視文晴湖了，不禁強烈地想念起來，於是開始計劃前往錦章宮的小小花招來。畢竟什麼預兆也沒有就特地前去錦章宮的話，只會為文晴湖招來不必要的嫉妒。

我前去向高祖和皇太后問安，看到陪著皇太后的成珠，不禁滿面笑容，招手叫女兒過來讓我抱一抱。成珠小時候就很穩重了，小小年紀就一副安閒的模樣，實在叫人看不出這還是個幼兒，現在就好了很多，眉目間多了些靈動。這反差恰好和她的哥哥成雍相反。

成珠看著我，便也很開心地小跑過來，張開雙臂一把抱住我。我嘿的一聲將之抱起，親親可愛女兒的圓滾滾的臉頰，問道：“在奶奶的身邊過得可開心？”

“開心。”

“有沒有好好唸書啊？”

“有，我可是跟大娘——母后學習的。”

“唉，覺得拗口的話，直接喊大娘嘛。”

皇太后笑著插口道：“這可不行，你這個當爹的怎麼能教壞孩子呢。規矩都是從口頭上開始的，要叫母后。”

成珠點頭，悄悄向我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看得我喜不自禁，愛不釋手，真不捨得放下這麼可愛這麼乖巧的小女兒。

“今天有去給母妃請安嗎？”

“還沒。”

皇太后瞧著我笑道：“我就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行啦，帶成珠過去吧。”

“謝母后。”我樂顛顛地放下成珠，和女兒行禮後便一起離開昭陽宮。我牽著成珠的小手，低頭問她：“成珠馬上就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咯。”

成珠仰起頭問我：“我能要個弟弟嗎？”

我大笑：“我和你想到一塊啦，一起來祈禱母妃生的是個兒子吧。”

來到錦章宮後，文晴湖正在按時喝保胎藥，看我牽著小女兒的手進來，笑著便要起身。我急忙示意她不必行禮，說她現在身懷龍種，除了太上皇、皇太后外見到誰都不用施禮。

文晴湖笑道：“就算陛下恩寵，妾也要給孩兒做個榜樣呀。”

我瞥向文晴湖的腹部，忍不住要伸手摸摸。文晴湖不動聲色一個彎腰，避開我的手，牽住成珠的手，問她在皇太后那裡可有乖乖的，可有認真學習女紅，可有好好讀書識字。成珠一一回答後，她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看著有些心酸，自成雍、成珠到了可以四處走動、讀書識字的年紀後，皇太后因為高祖耽於玩樂而受到冷落，有些寂寞，便將兩個孫兒接了過來同住。此舉一來可以令老人家遣懷，二來書金屏和文晴湖便可以專心支援輔助我處理朝廷事務，所以我們都同意了。

令年幼的孩子自小離開母親的懷抱，這對母親和孩子雙方而言都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吧。有時候我也在想，若叫成雍、成珠在書金屏、文晴湖跟前長大的話，這兩個孩子將來一定會成為人中龍鳳，卓異出眾。他們跟皇太后過活，我就深感擔心，宗旭恆不就是最糟糕的先例嗎？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而且我們在孩子面前居然還得跟在外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