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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漢王的麻煩,幾件事情都與漢王發生齟齬,入這黨中雖然於清名上有助,卻是福兮禍兮難以預斷,自已甚得漢王賞識,卻沒來由要趟這個混水。

因笑道:“叔祖公厚愛,晚晚生當真是感激莫名。只是自由清秘隊中,便以國士自詡,並不敢再往姻脂風月場所去胡鬧。再有,邇來公務煩忙,也實在是抽不出空來。感激盛情,卻實是不敢拜領。”

錢謙益乃是在官場混成精的人物,哪不知道他的心思。當下微微一笑,也不相強,拿起卷宗便往外行,只是到了門口方回頭笑道:“密之先生衣紈縠,飾騶騎,鳴笳疊吹,閒雅甚都,蓄怒馬桀黠之奴帶刀劍自衛者,出人常數十百人,俯仰顧盼甚豪也……這是說你當日在南京為翩翩佳公子時的事吧?當日如此,今日這般,人哪,當真是變化無常之物。”

說罷,搖頭晃腦去了。方以智看的背影遠去,臉色已是蒼白。良久,方向他去處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低聲罵道:“老瘟生!給臉不要臉。我當年的事又如何,你拿來要挾我麼?”

雖如此說,心下卻只是不安,思來想去卻只是煩燥的緊。他五六年前在南京時,不過是二十出頭年紀,又是世家子弟,是以有挾弓弄箭,放縱豪奴,慷慨任俠之餘卻難免有良莠不齊之事,雖有父執輩從中照料,卻也難免遭人非議。此時錢謙益翻將出來,雖是不怕,卻又擔心以前有什麼證據落入他的手中。想了半天,只得猛一頓足,出門吩咐下人道:“來人,備馬車,往都察院尋陳院判說話。”

錢謙益自然不知道方以智被他一番話說過之後,卻下了尋都察院總憲大人陳永華試探的決定。

他卻是滿心得意,對自已的靈機一動欣賞之極。話說起來,現下南京城中知名的官員文士,有幾個沒有過狂放不法,甚至藐視朝廷權威的事?私下裡閒談,說起這些人的所為,自在是風流韻事,將來必定是流傳千古的佳話美談。在朝廷為官之後,這些事情一旦被人翻將出來,對景兒時未必不是要命的把柄。他自已此時尚沒有娶柳如是那樣的名妓為妾,也沒有擁著小妾浪蕩遊湖的劣跡,因一直想起復為官,所以在操行大節上把持的住,在這上卻是比之一般人強上許多。

至宮門之外,因身為六部侍郎之一,自有腰牌魚符可直入禁宮,由著侍衛們檢查核對之後,他便笑問那侍衛果尉道:“漢王現下在何處?”

“漢王現下在承乾宮,並無官員隨眾。錢大人若沒有要緊的事,其實到不必前去求見。”

這果尉到是實心眼的好人,並沒有得了錢謙益半文錢的好處,卻好心點醒他,此時並不是求見張偉的最佳時機。

錢謙益大是感激,卻也知道內廷侍衛與普通官員不同,一不得收受賄賂,二不得接受外朝官員的宴請,違制者獲罪非淺。是以也不敢亂來,只得點頭致意,向那侍衛微笑感謝。卻是堅持道:“今日之事到真是重要,還是需得求見漢王。”

“如此,大人請自便。”

那果尉做一個請君自便的手式,由著錢謙益如抱嬰兒般的抱著一摞文書往承乾宮方向去了。

見他走遠,卻不免向其餘侍衛們抱怨道:“這老頭兒真是個官迷,有事沒事來尋漢王,一心想奉承主上。我看,漢王殿下也很不喜歡他。”

“正是,瞧他那樣,一臉的假笑,背地裡還不知道怎樣。”

“咱們從臺灣過來的,就討厭內地的這些個文人官員。一個個人模狗樣,滿嘴噴糞的說些大道理,其實還不是一肚皮的男盜女娼?”

說到這裡,各人都是忍不住灑笑,又亂紛紛說了幾件舊明官員的糗事以為取樂。那果尉聽得不象話,卻又訓斥道:“咱們當兵吃糧,管人家這麼多閒事做甚。漢王用人自有分寸,輪得到你們指點?混帳!”

將那幾個侍衛一通猛訓,將他們一個個罵的灰頭土臉,不敢再說。這果尉自已卻又忍不住沉吟道:“漢王剛得的兒子,愛若珍寶。此時在承乾宮逗弄愛子,這老頭子也真的太不曉事。”

錢謙益自然不知道這會子被人家在背後罵的狗血淋頭,他一門心思要去討好張偉,哪顧的上去看那些宮門侍衛的臉色。他自然也知道柳如是剛為張偉生育愛子不久,張偉這陣子忙於軍國大事,甚少有閒暇逗弄愛子,不過懷中文書卻也與那小兒有關,料來張偉必定也是欣喜無礙的。

待到了承乾宮外,自又有近身羽林衛士上前驗看了對牌魚符,問明瞭身份,然後方入內去稟報。

此處宮室錢謙益到也是頭一次來,只見綠樹蔭蔭,蟬鳴陣陣,他站在宮室迴廊之上,一陣陣穿堂風吹將過來,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