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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凡事都是率先而行,臣下們都很是敬佩。”

“不必如此。咱們雖是君臣,卻也曾是布衣之交,不必總是奏對格局,都是這樣,人生也是無趣。”

見呂唯風老臉一紅,張偉卻怕他心裡不受用,又笑道:“你也這樣也是人之常情,不必因我的話難受。你與我多年不見,心裡有些生疏,又有些拘謹,甚至是害怕,我說的可對?”

“正是。陛下雖然與臣下言笑不忌,然而臣到底暌違陛下聖顏多年,並不敢在聖駕面前放肆。”

“這確實是老實話了。你在呂宋所為,有許多幹冒法紀,甚至有專擅之嫌。是以此番回來,雖然可以藉機衣錦還鄉,其實就你自身而言,憂懼其實大過欣喜。”

張偉站起身來,向他笑道:“周亞夫當年細柳營故事,你想必也知道?統兵大將連皇帝也拒之門外,非將令君不得進。文帝雖然一笑置之,此事也傳為千古美談。然而後來周亞夫死於詔獄,安知不是當日的事給犯了人君大忌?千百年下,皇權日重,臣子越發象個奴才。明太祖忌功臣謀反,是以誅戮乾淨,幾乎一個不留。皇帝面前,臣子連個座位也沒有,君權一重至斯,你以總督身份,統領數十萬方圓土地,數百萬之生民。心裡有憂讒畏譏的心思,也不為過。”

呂唯風跪伏於地,泣道:“陛下知臣至此,臣再無別話可說。”

他此次回京,行狀舉止大異往常,正是因為心裡很是害怕張偉疑他,這才有許多不合他性格的舉動。此時被張偉一一說出,心中很是感佩,不由得不低聲哭泣起來。

張偉喟然一嘆,將呂唯風攙扶起來,向他道:“所以不給總督兵權,要軍政兩分。我雖然並不怕臣下如何,卻是要為後世立善法,使之垂之萬世而不易。我此次調你回來,並不是疑你才將你調離呂宋。其實是因朝中重臣多有暮氣,行事有許多讓我不滿。你是呂宋能臣,多思而又果決,乃是朝中輔臣的上好人選。呂宋那邊,我已決意不再設總督統領,而是分設成四省,派巡撫、巡按三司,行政教育一律依著內地規矩而行。呂宋在你治下已有很多的漢人州府,再加上這些年學漢學的當地土人,這樣處置可以將呂宋永遠歸於我華夏版圖之內。如此處置,你看可使得?”

呂唯風略一思索,便知道張偉以前命他為總督時,乃是因為呂宋蠻荒落後,漢人不多,需要以雷霆手段加以鎮撫,此時既然呂宋已經穩固大治,自然也到了分省設官,正式納入版圖之時。他雖然很是捨不得在呂宋土皇帝般的威風享受,卻也知道此事並由不得自已做主,忙向張偉答道:“陛下的辦法甚好,臣下很是贊同。如此這般,再過上幾十年光景,呂宋人說漢話,寫漢字,穿漢服,以內地完全相同之官府衙門治之,自此之後,呂宋永屬中國。陛下所慮,誠為良策矣。”

張偉喜道:“我正是此意!”

又在原地轉了一圈,歪著頭打量了呂唯風一番,噗嗤一笑,向何斌道:“咱們的呂大總督,可真象個工頭兒。”

何斌拍打著手中摺扇,也隨著笑道:“可不是麼。今兒我一見他,便覺得他一臉土灰色,想來是在呂宋四處奔波,在海上大江上行了這麼多天,都洗不掉!”

張偉雙手一合,輕輕一拍,笑道:“既然是這麼著,那工部尚書袁雲峰不理部務,現下只是由侍郎署理,呂唯風既然不必回返呂宋,那麼就任工部尚書吧。”

呂唯風見他雖是突發奇想模樣,心裡卻明白這其實是早已謀定之事。他並不願意牽扯進黨爭之中,卻不料甫一回來,便已身陷其中。心中猛嘆口氣,嘴上卻已開口說道:“臣無德無才,蒙陛下如此信重,敢不以死效命?”

“很好。你此次回來很是辛苦,下去到會同館內先歇著。再到四處遊歷感受一番,然後再回來接掌部務。”

“是,臣告退。”

張偉不顧呂唯風的拼命勸阻,還是將他送到承德殿門之前,見他倒退著離去,這才與何斌一同返回。待重新回到內殿,他臉上的笑容已是斂去,只向著何斌問道:“廷斌兄,此人如何?”

“現下看來,到信的過。”

張偉臉上一陣青色掠過,向何斌恨恨道:“我一手提拔的人,竟會墮落至此。還是我太容寬放縱所致,從今而後,也得讓他們知道我的手腕。”

何斌無所謂一笑,向他道:“你還是顧及顏面,其實直接辦了,誰能有什麼法子不成?朱元璋因胡惟庸一案殺了幾萬文官,那些官兒們還不是說皇上聖明。”

“我可不想有後世罵名。”

“這也是。先安插些眼中釘給他們,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