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昌說,三天以後那邊開庭,我們明天就過去,臺裡有車……
小毛問,好車壞車?
劉建昌說,當然是好車,依維柯,大的,能坐二十個人哪。……約好了時間地點以後,劉建昌又叮囑她,別忘了多帶件衣服。
小毛問,你怎麼知道我沒穿衣服?電話裡能看見嗎?
劉建昌一驚,知道不妙了,連忙說,我看不見啊。這是普通電話,不是電視電話。
小毛說,你們電視臺不是都有那種可以*的電視機嗎?
劉建昌說,是攝象機,不是電視機。
小毛說,你就別騙我了,我什麼都知道。你們每次和我談話都*了,而且都能照到衣服裡邊……
劉建昌說,我們照那幹嗎?
小毛說,追光和那女的,也*了,都*了……
劉建昌安慰她說,小毛,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好好在家睡一覺,明天早上九點半,我們就到了,啊!
說完就放下了電話,心裡後悔不已。象小毛這樣的精神狀態,誰敢帶她去?他當時貿然答應了小毛的律師張大姐的請求,負責帶小毛去,可是如今這種狀態,怎麼是好?他立刻就給張大姐去了電話。
劉建昌說,張大律師,你派我的活兒,我幹不了啦。要是不信,你現在就給小毛去個電話,聽聽她怎麼說?
張大姐說,我也剛剛和她通了電話,聽出來了,狀態不好。要不,就不要讓她去了。
劉建昌說,這就對了,否則,到了地方,我還有一大攤子事情要做,哪兒管得了她呀。出點事怎麼辦?
好,就這樣。法院那邊我去交涉。後天見。張大姐乾乾脆脆地結束了通話。
追光的事情出來以後,臺裡法制部把張大姐介紹給了劉建昌。她們是一個專門的女律師事務所,幾個合夥人都是女的,她們的業務範圍與其他律師事務所毫無二致,只是更偏重於涉及婦女的案子。她們打過一些很有影響的官司,比如本省第一起家庭暴力案,第一起性騷擾案,第一起女大學畢業生就業歧視案,甚至本省的女鉅貪案,等等。所以,她們與電視臺法制部很熟。
見劉建昌的第一面,張大姐就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當劉建昌表示,他可以把她介紹給追光的妻子小毛,但是託關係找他的人還有好幾個……
張大姐就說,一般人都以為,人死了,死人的一方一定能贏;因此當這一方的律師肯定特別容易,純粹就是摘桃的;其實不然。因為對方為了推卸責任,肯定會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死者身上,甚至讓你最終落個人去財空……
就因為這一句話,劉建昌當天就帶她去見了小毛。
魯平凡再給那個女孩去電話的時候,是她自己接的。
魯平凡說,我能不能和你見一面?
為什麼?那女孩問。
魯平凡說,有些話是要當面說的。我事先說明,我並沒有什麼個人企圖,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否則,你不覺得追光死得不明不白嗎?
女孩一聽,有些意外,反問他,什麼不明不白?難道是……
魯平凡一聽也覺納悶,怎麼,她並不覺得奇怪嗎?便說,有些細節還需要聽你談談。
這時,那女孩的態度明顯就不同了,她立刻說,好的,在哪兒見?
他們商定在星光購物廣場旁邊的一家叫“小奈米”的咖啡屋見面。將近中午的時候,“小奈米”里人不多,魯平凡進去後,只見一個胖胖的戴墨鏡的女孩在向他招手。他便走過去,並不準備坐下,問那女孩,有事嗎?你認識我?
那女孩有些生氣,說,不是你讓我來的嗎?你不是魯平凡嗎?
魯平凡暗暗吃驚,懷疑自己聯絡錯了人,他遲疑地坐下,小心翼翼地說,你比上次見面可胖多了。
那女孩說,我願意。
魯平凡說,你聽我勸一聲,我也是醫生出身,不要靠使勁吃東西來克服孤獨、悲傷、悔恨和思念……
她反駁說,你怎麼知道我是使勁吃東西……
魯平凡說,全世界很多人都是在某種特殊情況下,這麼做的。你不要,你那麼年輕,又很漂亮,你還有自己的生活。不要為了一個偶然的事故而糟蹋自己的一輩子。
女孩不語。
魯平凡問她,我怎麼稱呼你?
她猶豫了一下,說,就叫我小隋吧。
姓隋,還是小名?小隨?
隨便你怎麼想。她說。
魯平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