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下以為,他忽略便讓他忽略好了,醫書有醫書的用法,說通透了,好比有人喜好修匠,有人喜好修武,有人喜好丹藥。喜好不同,天賦不同,你能說誰是對的誰是錯的?不同人入不同的門道,師兄在醫書一途做到極致。便是我朝鳳丹宗的寶貝,是武國丹藥武者的寶貝。”
聽到此處,風長老也一下子覺著自己通透了起來。連聲道:“是啊,他不去當著人面醫病就是。他研出的那些醫術傳授出來,便是天大的寶貝。便是遇見極難之症。由宗主你陪同,他診時不發一言,宗主來誘導病患心境,他來施展他的醫術,這不是天作之合麼。”
陳藥師聽風長老這般說,面上忍不住露出笑容,道:“你能明白這一點,我十分高興,怕也只有你這般簡單的人,聽了我這前後不一的說法,也不會胡亂猜想,直明其意了。”
未等風長老接話,陳藥師又道:“你又知我既如此去想,為何不讓你說出去?”
風長老微微沉思,便道:“這法子只適合你師兄那般,天賦極佳的怪才,若是把這個作為普遍的心境,讓丹宗弟子都聽見,怕是有人就會以此為藉口,不在去修習醫者心境,其結果便是丹技醫術遠遠不夠,又全無醫者之心,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陳藥師點頭道:“正是如此,好了,多說了這許多,你速去準備,咱們午後啟程。”
“是,宗主。”風長老拱手行禮,轉身離去。
…………
鎮西軍,統領營帳。
邊讓坐在虎皮大椅上,手中端著卷宗,細細檢視,這是探營的探衛送來的西面荒獸領地中最近的一些變化,大批的荒獸向北遷徙,可是數年間都沒有的事情。
鎮西軍所鎮守的地域包括武國西面、西北,和西南,而西北地域深入荒獸領地萬里,便有一純血獸將,人族對於雜血獸將等靈智不夠的荒獸,都以一頭、兩頭來稱呼,而純血獸將,和人族靈智相當,便用一位、一名來稱呼,這般做便是為了從下意識中提升人族對靈智荒獸的重視。
這樣的對手,和人類並無二致,而此時西部荒獸都向西北遷徙,邊讓怕是那名純血獸將有了什麼新的計謀,邊讓最擔心的就是荒獸群在獸將的指揮下,衝擊人族領地。
跟隨陸武征戰多年,這樣的場面,他見識過三次,每一次都讓他心有餘悸,好在這許多年,武國根基立穩,大型匠器都早已鎮守在各大邊關,若有這樣的衝擊,數臺匠器齊發,也能成萬的屠戮那些沒有靈智的荒獸。
可雖然如此,但禁不住那獸將也和人類靈智相當,若有特別的計謀,說不定就能繞開或是提前毀了那些匠器,麻煩也就大了。
“報……”門外親衛高聲說道,將帳中的邊讓給驚了一下,回過神來,當下便道:“進。”
得到號令,那親衛高舉著一枚玉玦,大踏步的進了軍帳,來到邊讓的面前,將玉玦放在了邊讓面前的軍案之上。
“滅獸營傳訊。”那親衛簡單的說了幾個字,這等機密玉玦,傳給統領,任何人也都無法查探,便是想盡法子,用了什麼秘法,破開了玉玦的封印,再給統領時,當下就會被發覺已經有人看過其中內容,除非得了玉玦看過之後,就拿了玉玦叛逃。
“嗯!”邊讓揮了揮手,拿起那枚玉玦,靈覺探入其中,他並沒有讓親衛退下,只因為怕玉玦中有什麼其他事情,若是能夠迅速決斷,便可以讓這名親衛替自己傳令下去。
“什麼?”邊讓剛看到玉玦之中,王羲記下的第一行字。整個人就震住了,當然這一句什麼發自他的心中。在那名親衛看來,主帥統領也只是眉頭微微一蹙。便沒有了其他反應。
正所謂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邊讓就是這樣的上將軍,武國的上將軍之一。
玉玦之中的內容,自是說的乘舟戰力全失的事由,詳盡的將乘舟如今的症狀都描述了一番,又說自己會請來朝鳳丹宗的宗主陳藥師替乘舟診治。
認真講玉玦中所有都看過一遍,邊讓陷入了沉思,初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王羲和乘舟聯合起來,要做出戰力全失的模樣,有什麼特殊的計劃,不能為外人知曉,看到最後,見王羲言辭懇切,又請那陳藥師來,邊讓便肯定了這乘舟戰力全失多半就是真的,雖然邊讓知道陳藥師和王羲的關係極好。可他也瞭解陳藥師的為人,此人可不會配合王羲去做病因上撒謊的事情,只要他去了,有問題就是有問題。沒有便是沒有,邊讓不認為王羲可以故意讓乘舟失去戰力,還瞞過陳藥師的醫術。
儘管六大勢力和滅獸營同氣連枝。但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