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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神色猙獰的猛力搖晃著她,“她對於我來說只是個好看的花瓶、只是可以掛在牆上的字畫,我會整夜小心翼翼抱著的是誰?我會日夜掛心的是誰?我會為她不顧生死的是誰?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說!你說啊!”

腦子全被抽空的渺渺呆愣愣的任憑他抓疼了自己。她只知道自己好笨、好蠢、好可惡、好可恨,竟然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窄心眼而傷害了自己,也深深的傷害了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氣。我不該亂說話的!”她伸出雙手想緊緊的抱住他,突然好害怕,好害怕他不再想要她了。

他極度憤慨地揮開她的小手,此時他的腦中盡是她從未對他說過一句愛語,盡是她從沒表示過對他的忠誠,只有他不斷對她的體諒,體諒她對歐陽珠兒的忠心,原諒她棄他而選擇歐陽珠兒。現在她會說出這種話來,想必一定又是歐陽珠兒隨口對她嚼的舌根,他覺得心底受了重重的創傷……

憤懣的瞪渺渺一眼,申屠頊莆頭也不回的飄出小樓門外。

天不怕、地不怕,不畏爹、不懼孃的歐陽珠兒,偏偏就只怕一個人——不是能一掌劈爆她的疾書山莊大莊主宮破雷,也不是轉眼間就能撕裂她的鴆花島島主申屠頊莆,而是整天只會待在帳房裡提筆撥算盤,一招半式都不會的杜安。

歐陽珠兒自己也不很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照道理說她是主、他是僕,而且還是救過他們杜氏姐弟小命的主人,沒有可能她會怕他的呀!可是隻要杜安一板著臉,不用開口說話,就是能讓她安安分分的不搞怪。

他也不過年長她一歲而已,從來對她也都守著下人應有的恭敬態度,但她就是莫名的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撒潑,就連說話時都不敢抬高半點音量。

自從新貼身婢女告訴她,杜安有事求見之後,她的心就撲通撲通猛跳,捏著絹帕的手心還直冒汗。

“小姐。”杜安見歐陽珠兒出現,規規矩矩的低頭向她行了個禮。

“杜……杜安,什……什麼事要……找我?”

歐陽珠兒的一張利嘴在杜安面前,就像是鏽刀鈍劍一般。

杜安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小姐,家姐實在高攀不上二十八少爺,還請小姐解了家姐的婚事。”

“好呀……什麼?!不……啊!”歐陽珠兒才說了幾個字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痛得她齜牙咧嘴。

“而且,杜安也想向小姐告別,家姐和杜安已經決定返回家鄉替弟妹修墳。”

杜安才沒那麼好心去關心歐陽珠兒咬得痛不痛。就算她要咬斷舌頭,也不會讓他皺一下眉頭。

“不可以!”歐陽珠兒急得大喊。

“敢問小姐是為了什麼?”杜安仍是不疾不徐的開口。

“渺渺說過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願意留在我身邊一輩子!”她慌急得也不結巴了,只想留下渺渺,留下杜安。

“容杜安直言,家姐在鴆花島時已經替小姐丟掉幾回性命,敢問小姐,這也不能達成家姐回鄉修墳的心願嗎?”杜安越來越厭惡歐陽珠兒動不動就要拿這陳年舊事來壓制他們姐弟。

“那……那你們還會回歐陽家來嗎?”歐陽珠兒一雙大眼直瞅著杜安,這時才明白,與其說她千方百計想留住渺渺,還不如說是為了留住護姐心切的杜安。

她是喜歡他的,打七歲那年在馬車上第一眼見到倒在路邊的他時,便敲開了她早熟的心門……

“家姐已經和鴆花島的申屠公子訂了終身,自是要嫁入申屠家。”杜安雖是年紀輕,但是花樓酒肆不知已踏入幾回,精明得像只詭狐的他,哪會不知道歐陽珠兒這小丫頭的心思?

“那……那你呢?”現在渺渺已經不是歐陽珠兒最關心的重點。

“杜安自然是要隨著家姐,到申屠家去照顧她。”杜安已經快要用憐憫的眼光看著歐陽珠兒了,“你要做渺渺的陪嫁?”歐陽珠兒,從沒聽過弟弟還能陪姐姐出嫁的。

“小姐也明白家姐的性子一向怯懦,若杜安不跟在身旁陪著幾年,總是會有欺善的惡人來訛壓家姐。”他說著,還投了一個鄙夷的目光給歐陽珠兒,好像是在說那個惡人就是她。

若是平時,萬般刁蠻的歐陽珠兒哪能讓人在口頭上欺負她,可是眼前的偏偏是她喜歡的人,讓她好生無奈。

“我……我可以去鴆花島探望渺渺嗎?”她的心裡其實是想說:我可以去找你嗎?

“鴆花島當家主事的是申屠公子,只要他同意,小姐當然可以隨時來我家姐敘舊。”杜安壞心眼的抬出申屠頊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