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來都沒有顯得這麼思路清晰,目的明確。都是邊打邊想,結果最後總是前後不著調,功虧一簣。
現在已經接近謀定而後動,而且是主動進行戰術設計,和原來的被動所為相比,一個是天上,一個就是地下了。看來自家男人的軍事訓練沒有白費力氣,手底下的姐妹們成長都很快。
這條小山溝的確不大,全程十公里,也就是二十多里路。花如月也不知道這條山溝為啥被當地人叫做城溝,難道這裡以前有城牆嗎?可惜沒等她搞明白,戰馬已經一躍而上,一塊平地出現在她眼前,這就是聚寶臺。
南面、東北面和西面依舊是高山,正北方向就是城溝。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對於一般人來說,那是深更半夜。但對於土匪來說,那正是“夜黑風高夜,放火殺人天。”
花如月翻身下馬,然後舉目四望,四周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見。突然想到凌開山曾經說過,打仗還是需要望遠鏡,也就是兩個筒筒的玩意兒,曾經看到官軍手裡有那玩意兒。
“這不行。今後必須讓他給我也弄一個望遠鏡,不然的話啥也看不見,根本沒法打仗。”
這女人就這樣,一旦死心塌地愛上一個男人,她就覺著自己的男人屬於神仙級別的,啥都能弄來。
其實呢,望遠鏡就在花如月當初連部的手邊上牆壁上掛著,那還是凌開山敲斷孔慶福的脖子以後搶來的。凌開山自己有望遠鏡,不過是因為外出偵察害怕暴露身份所以沒帶。
正因為如此,搶來的望遠鏡,第二天就被他掛在花如月的竹樓裡面了。沒曾想,花如月忙著轉運物資的事情太辛苦,每次回到自己的竹樓倒頭就睡,第二天天沒亮又出來了,從來就沒看見。
凌開山自然也沒有想到,花如月帶兵出去竟然沒有帶上望遠鏡。
不管有沒有望遠鏡,一個多小時後以後,楊呂萍她們已經一邊咋乎一邊跑過來,生怕後面的追兵聽不見似的。
果然,楊呂萍她們來到聚寶臺上面不久,後面數百米還有更多的人咋咋乎乎往這邊衝過來。
花如月也不知道任槐花他們埋伏在什麼地方,她現在趴在一挺機槍旁邊,看見敵人已經拼命衝上來,因此沉聲喝道:“7挺機槍間隔五十步,步槍均勻分佈在機槍中間,擋住這幫兔崽子的去路,讓他們嚐嚐我們女兵連的厲害。”
“打——”
在第一波土匪衝到附近,在黑暗中已經能夠看清人影的時候,花如月大喝一聲,手中的盒子炮率先開槍,跑在最前面的一個土匪當即變成了馬王爺。
除了楊呂萍繳獲來的一挺機槍以外,其它的6挺機槍都是臨時射手,雖然凌開山強調過什麼長點射、短點射,初次戰鬥的女兵怎麼可能還分的清這些東西,直接把槍機往後使勁一拉,但現在全部都是掃射。
這樣一來,7挺機槍就變成了7把掃帚,又彷彿7條火鏈橫抽出去,當即就把第一波土匪掃到一大片。
當場被打死的土匪,自然已經無聲無息。那些被打傷的土匪,現在就在地上滾來滾去,小山溝裡頓時慘叫連天。
女兵都有先天的慈悲心腸,聽見自己陣地前面一陣接著一陣淒厲的慘叫聲,戰士們竟然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槍。
王二美夾雜在土匪大部隊中間,看見前面捱了當頭一棒,心中頓時大驚失色。作為一個慣匪,而且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那一種,頓時發現目前的地形非常不利。如果往後退的話,高差就會增加,在機槍的打擊下那就更要命。
現在距離前面的小平臺已經不過一百步的距離,只要衝上去了那就是勝利。也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陣地上突然全線啞火,這是一個天賜良機。
所有的土匪都發現了這一瞬間逃命的機會,頓時一陣震耳欲聾的吶喊聲想起,所有的槍支都開火,然後拼命往小平臺湧過來。
現在竟然只有楊呂萍的機槍、花如月和譚曉雲的駁殼槍在開火,自然就擋不住土匪的猛衝。
等到女兵們反應過來再開槍,已經就來不及了。第一波五十多個土匪已經衝到了十米以內。密集的彈雨之下,十多個女戰士當時就被擊中,翻身躺在血泊之中。
女兵真是欲哭無淚。心裡那個後悔啊,就甭提了。也就在這一刻,她們才真正理解,什麼叫戰場。
戰場,就是殺人的地方。不是你殺死敵人,就是你被敵人殺死。在戰場上講仁慈,那就是找死。
楊呂萍看見敵人拼命往上衝,頓時也急眼了,再也顧不得隱蔽身形,直接就抱著機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