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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電、煤氣費用。”

我發現支撐自己分量的五根手指已經軟下去了。現在是我半個臉頰緊靠在牆上,牆是熱的,我卻是冷的。接著,我聽壁腳的姿勢不再標準;我脊樑弓起,夾緊兩個肩頭,大致是捱了揍或正在躲接的姿勢。誹謗可以揍你,不屬實的誇讚一樣可以揍你。二十四歲的牧師太太這樣護我的短,可真讓我受不了。我竟給她二十四年的誠實來了點謊言的汙痕。怎麼能禍害得連這樣一份真善美都保全不了了呢?是我,還是FBI,或是這位調查員該對此負責?……我若是爭氣一些,沒窮得如此徹底,也不至於把好端端一個牧師太太逼得滿嘴謊言。即便是善良美好的初衷,謊言畢竟是謊言。對於是與非的黑白間從沒有灰色過度的牧師太太,她為我的不爭氣所付的代價可謂慘重。這樣想著,我順著牆滑落到地板上。我對自己失望過度。

“順便告訴您一聲——既然您對我的房客這麼有興趣,”牧師太太說到此處,孩子氣又從聲音裡浮上來,“我們所有教友今天晚上在我先生任職的教堂裡聚會。請您注意,這是一次不同尋常的教友聚會,因為它的主旨是為一個有文學天才的中國作家募捐。沒錯,就是她。……您如果也有錢要捐助她,歡迎您。您不覺得嗎——我們所做的,正是彌補您這類人對她造成的損傷。……您不覺得這是損傷,那是您的事。……我怎麼看?在我看,她是一個被放在籮筐裡的孩子,大水把她衝到我們的岸。我想讓她知道,我們這個岸上的人不都像您這樣,狼犬似的對她吸鼻子。……您一點都沒錯,我的確對您缺乏正確認識,因為我絲毫不打算認識您。……對極啦——我們純樸善良的美國大眾對您這號人充滿誤解,可誤解使您的形象好些;在誤解裡,您這號人至少可以像外星人一樣,對我們有種神秘感。……您和FBI不一樣?可能吧。不過我們都是門外漢。在門外漢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