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來一筆的招式讓暴一下落入青陽的攻擊範圍,他不得不舉起長矛接連招架,火星四濺的撞擊中,他被青陽一招逼到了擂臺角落。
“為什麼不用鬥氣。”青陽肩扛大刀,壓迫十足地問道。
“為了公平。”暴被接連的撞擊打得有些氣喘,卻傲然回答。
又一輪對戰連綿開始,暴把手中的長矛用得如同靈蛇一般,讓圍觀的獸人漸漸屏住呼吸,這樣的技巧,一定經過了艱辛的苦練,可是暴才進入訓練營一個月啊。
青陽的斬首大刀一旦展開,就會形成壓制,但是暴這次貼近戰,青陽就反而處處制肘,但是他眼裡的暴虐卻越來越盛,手抓著刀柄末端,將長柄當做短柄揮動,這樣讓他更靈活,卻也花費巨大的力氣。
“啊!”青陽長嚎一聲,拼著被暴劃傷,撞開了暴的身體,手中長刀橫掃,暴閃身躲避,兩人分立擂臺兩側,都氣喘吁吁。
擂臺上滴落了點點鮮血,暴的右臂割開一道傷口,而青陽的傷口則落在肩膀,一個深一些便是斷肢,一個偏一些便是穿心。
兩人打出了真火,已經不只是挑戰,更像是生死決鬥,旁觀的爾雅面色不豫,就要出口制止。
“決鬥還沒完!”青陽眼睛發紅,對爾雅怒吼,轉臉看了看暴。
暴點點頭,同樣不肯服輸:“我們還沒分出勝負。”
青陽這時候卻偏偏頭用力眨了眨眼,像是強忍淚水,他轉頭看著天佑,眼睛越發的紅了:“同樣不是比蒙的人,憑什麼暴可以,我不可以?”
尷尬地張張嘴,天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青陽也不需要他回答,他抬頭看著暴,既嫉妒又憤恨地笑了:“四年前,第一屆天下會武,我來到比蒙城,現在第二屆天下會武就要開始,我要回到北方去了,我不想臨走的時候留下遺憾。”
他握住手中大刀,直指暴的臉,對天佑傲然說道:“我要證明,沒有選擇我,是你的遺憾!”
“或許是個遺憾,但不是用我來證明!”暴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再次纏鬥到一起,速度快得像風,只能看到刀光在閃爍,暴似乎還是差了一籌,一步一步,步步艱難,卻終究還是被青陽逼迫到了擂臺的邊緣。
青陽咬著牙,肩膀上的傷口因為持續的激烈運動在流血,暴的右臂同樣鮮血淋漓。
暴已經被逼迫得越發狼狽,險象環生,但是他依然死戰不降,依然在等著青陽力竭的那一刻。只是大家的表情都漸漸憂心起來,若是暴再不出手,青陽就把他逼下擂臺,就能得勝了。
青陽也察覺到了暴的目的,他的武器比暴沉重太多,持久戰對他不利,他已經快要到達極限,暴的長矛卻像是一條遊走的蛇,等待著一個一擊致命的機會。
“就差半步。”青陽心裡閃過這樣的念頭,他已經把暴逼到了半步不存的地步,馬上就能把暴逼下臺去。
然而在他鬆懈的瞬間,暴突然左手握住長矛掌心一旋,長矛像是變成一個鑽子,頂在青陽的長刀上。
青陽瞬間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
旋轉的長矛竟然鑽開了長刀,生生頂開一個孔洞,直接抵住了青陽的喉嚨,甚至因為收勢不及而戳出一點血絲。
但是暴這時也到了極限,他被頂到臺邊才得到機會,一擊得手之後就跌落擂臺,矛刃也抽了出來。眼尖的獸人們都看到,他的矛刃沾了鮮血,卻反而越發閃亮,在矛尖上有小小一粒閃光的金色。
精金。
那塊精金納蘭交給了他們三個,但是暴卻拒絕了整個矛刃附加精金的建議,因為這種金屬雖然鋒銳,卻有些沉重,會影響他已經形成的用力手感,所以他只取了一點,嵌在矛尖,有殺手鐧的效果。
這時候所有獸人都看著爾雅,青陽被刺中喉嚨,暴卻跌落擂臺,該算是誰勝?
“先給他們消毒敷藥!”爾雅沉下臉來,忍不住瞪了天佑一眼。
事情皆因自己而起,但是天佑也沒想到青陽和暴能打成這個樣子。幸好這時候天佑的弟弟華佗也跟了過來,這個在抓周的時候抓了一把藥石的獸人現在是部落裡有名的藥師,很快就為青陽和暴覆上了草藥。
“是我輸了。”青陽任由華佗幫他在肩膀纏上紗布,眼眶泛紅,苦澀地笑了,“你很厲害,隱忍那麼久,才動用殺招。”
暴是存了生死鬥的決心,青陽卻依然只想爭個勝負,在決心上,他敗了。
“你也很厲害,我們算平局。”暴搖搖頭,他最終跌落擂臺,勝負難斷。
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