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外面冷,也不肯輕易縮回腦袋,一會兒一探的,還是顧忌同車的範大娘怕冷才沒有一直撩開車簾,沒想到,竟被她看到這麼一件事情,越想越覺得古怪,便當做趣事說了,本來也沒想怎麼地,偏偏被範大娘說了一通,硬是說她看錯了。
對自己眼睛很有信心的春兒這下子不滿了,我怎麼可能看錯,我看東西可清晰了!便硬是要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若不是已經在客棧歇了,她定然要滿大街地去找那兩個人兒,拉他們過來給自己作證。她絕對沒有看錯。
司冰心知道春兒頑皮是頑皮,但說謊卻是不可能的,想了想,皺了眉頭,也想不出是什麼緣故,倒是春兒的想象力豐富,什麼富家小姐貧家子啊,什麼落難公子和小姐啊!把說書人慣用的那一套風花雪月套入其中,說起來也毫不遜色,讓司冰心聽了個有趣。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你說他們也是往朔方城來的,那就應該是來看冰燈的吧!等到了晚上再找找看,說不定就可以找到了。”看到小丫頭一臉期待,司冰心也笑了,食指纖纖戳過去,“放心,會讓你去找的,但,要等見過二哥再說啊!”
“哎呦,怎麼小姐也學壞了,光戳人家額頭!”雙手捂著光潔的額頭,春兒誇張地叫喚著。一張清秀的小臉兒弄起怪來也是精靈可愛,逗得司冰心笑個不停,愈發覺得春兒如活寶一般。
範大娘好容易找到了雞毛撣子,拿著站在院門口,看著院中亭亭玉立的小姐還有那跳脫的小丫頭一起笑著,也裂開了嘴,露出了還算潔白的牙齒,也就是這小丫頭在,不然,還真是難得看小姐一笑。
司家的冰美人,自家好模樣的小姐落了個這樣的名聲。很多時候都是讓範大娘無奈的,一出生就失了母親,又不得爹爹寵愛,小姐的冰,他們又有哪個知道是因為無人理會啊!
抹去了眼角沁出的淚水,範大娘的眼中多了柔情,好了,饒你這小丫頭一回,要是下回再敢說我老古董,我可就要用雞毛撣子狠狠地抽你了!想著,範大娘扔了雞毛撣子,到後面去料理行李了,好歹也要住上幾日,可要收拾得舒舒服服得才行,客棧再好,也不如家裡舒服啊!
朔方城一年一度的冰燈會在寧國很是出名,就連鄰國元國也對此聞名已久,又因為朔方城位置處在兩國交界之處,東西來往的商旅也多在此停靠暫歇,每逢冰燈會,便有很多人慕名來城中觀賞,客棧都是需要提前預訂的,否則就是自家在此有居所,不然,等到了冰燈會那幾天,便只有露宿街頭。
楊濟雖然知道冰燈會出名,卻從來不知道客棧難預訂,他以前生活在小村裡,吃喝都發愁,又哪裡來的閒情逸致去看冰燈會,偶爾來過一回也是當天去當天回,自然不會有住房問題,但,眼下——
“對不起,我們這兒已經滿了。”小夥計笑臉迎人,說出來的卻是讓人失望。
這都是第幾家了,又是這樣的話!楊濟還是第一次發現有錢也做不成事的情況。看了看身邊兒已經明顯露出疲態的逸夢。楊濟有些歉意,早知道這樣,他應該提前幾天便過來訂好客棧的。
自從進入靈山之後,楊濟的生活狀況好了許多,先不說有儲物袋和靈石這種修行必備品,光是靈山那漫山遍野的草藥也讓他小富了一筆,偷偷賣藥材讓他的生活不再窘迫,也是他不貪心,不然,成為富翁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行的話,先找個茶樓歇歇腳也好,我真的有些累了。”修仙固然能夠體態輕盈,健步如飛,但逸夢到底走了不少的路,一直保持全身靈氣運轉從而使身體輕盈,也是很累的,更何況,她漸漸發現,已經不是她在逛街,而是街上的人在看她了。
以為是容貌惹禍的逸夢根本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銀貂毛的大麾一半兒的功勞。也是,當初陳明瑞給她這件大麾的時候也只是隨手給的,更何況,還給了一件孔雀翎的卻金裙,比起那華麗奪目的卻金裙,銀貂毛的大麾就樸素多了,怎麼看也不像是很昂貴的樣子。
所以,逸夢還是真的不知道這東西世上只有十件,只以為是有錢就能夠買到的東西,不覺得稀奇,畢竟,還有紫貂毛的大麾放在那裡,相比之下,紫色的應該更稀少不是嗎?
“也好!”路上人已經多了,再背逸夢就有些不合適,楊濟想了想,沒有提這個話,只是托起了逸夢的胳膊,讓她更輕鬆一些,帶著她到了附近的茶樓裡坐下。
“兩位樓上請!”茶樓下面吵雜不堪,有唱曲賣藝的,有五大三粗的馬伕粗碗喝茶解渴的,還有那等走街串巷的混混聚在一起消磨時間的。
夥計看人領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