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團誰也沒法脫身。
馬克姆臉色煞白,試圖扒開他們爬過去。一聲槍響,打在馬克姆的後腦勺上,腦漿濺了門口那兒的人—身。他手臂先是亂抓了一通,然後就僵直不動了。
卡爾斯通的壓縮機槍像開啟香檳瓶蓋一樣砰砰響起,頃刻間,血流成河。不到三十秒鐘,門就被衛戍部隊士兵的屍體給擋住了。
遠處,有個軍官出現了,他以前從未聽到過壓縮機槍的吼聲,只見他猛然一顫,手剛一捂胸,身上已滿是槍眼了。
這時,第四旅的人頭頂上的自動開關裝置被開啟了,只見粉末紛紛落下,那是笑氣粉。
“趕快撤離!”吉安吼叫道。
門口再沒有第四旅的人了,他們摸到了大炮之後,三炮齊發鳴作一響,半堵牆給轟掉了,沿走廊灑落下來的碎片又砸在後面衛戍部隊士兵的身上。
第四旅的人迅即抓起包裹,屏住呼吸,向走廊深處逃去。
吉安把那些腳伕當成移動的機槍和彈藥運輸隊。戰士們已經開始窒息、嘔吐了。波拉德的大叫聲把人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中尉不在,他非常遺憾。而此刻,全靠他了,他必須行動。他指了指上面那個防禦最薄弱的斜坡,隊伍就迅速沿著他指的方向跑去。他們身後,有卡爾斯通的壓縮機槍斷後,成群的衛兵被擋了回去。
當吉安的最後一輛炮車轆轆駛過之後,卡爾斯通開始不時地往後撤回機槍。隨後,他用繩子系在機槍上,一邊撤退,他們身後走廊裡的機槍掃射還能鳴聲不斷。
前方又響起鏗鏘一聲,一個巨大的鋼門攔腰將走廊堵住,粉末又開始從上面篩下。
波拉德急忙喊吉安,大炮給運了上來,第四旅的人急忙給它讓開路。
“讓開!”吉安厲聲叫道,“三號、四號炮,預備,放!”
門中央凹了進去。
“三號、四號炮,再裝藥!放!”
鋼門凹得更厲害了。
戰士們此刻都在乾嘔著,他們身後的壓縮機槍嗒嗒響著,不時還會響起比利時酒精機槍的嗒嗒聲。
“三四號炮!放!”吉安大喊道。
大門嘩啦一聲開了,幾乎給震聾了的部隊迅速鑽了過去。有幾個人匆匆包紮上剛剛掛的彩,鋼石碎片彈回來擊中了他們。
波拉德有點氣餒了,他結結巴巴地不知說了些什麼。很明顯,他們剛剛選中的這條走廊只夠他們避開一段硬石層。走廊向下延深而去,他們也正朝地堡深處運動著。他發狂地找尋著另一條通道,可什麼也沒找到。他現在必須朝前走,一直走過這一地區。謝天謝地,笑氣不那麼濃重了,正漸漸散去。噢,要是中尉能在這兒教他們怎麼做,該有多好!這時,他是意識到,並不是聽到或感到了攔阻他們的機槍匆匆被架起。他在轉彎處的前面停下來,後面的人差點撞上他。他們很高興能停下來吸口清新些的空氣。
“前面有挺機槍,吉安。”波拉德說。
“好,一號炮裝滿彈,上。波拉德,讓開點。”
吉安精心得像個藝術家似的親自架好炮。他猛地—拉短索,炮的轟鳴聲太大了,他們聽不到轉角處的機槍掃射聲了。傳來幾聲痛苦的哀叫聲,是從轉彎的路障處發出的。
“威則爾,上,肅清餘孽!”波拉德命令道。
威則爾和四名戰士輕盈地衝了上去。他們的步槍又響了兩聲,路障處就再沒了動靜。第四旅全都衝了上去。
中心控制室裡除了一個傳令兵外,空蕩蕩地,他正不顧一切地在將軍的個人財物裡搜尋著,試圖找到可能貯藏的食物。
波拉德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四處張望,希望能夠找到一張地堡的地圖。可是,他們剛才扔進來的手榴彈早就把那一面牆的大地圖撕得七零八碎,難以辨認了。
那個留下來的傳令兵,剛才藏在桌子後面,這時給揪了出來。他想肯定會給抹了脖子的。
“大兵,”鮑爾傑用尖刀逼著他的脅骨說,“你想活,就趕緊帶我們去見中尉。”
那刺刀捅得他癢癢的:“你們,你們是第四旅的嗎?”
“對。”
“跟……跟……我……我……來!”
他們跟著他。很明顯,衛戍區地域很大,因為他們沒再被阻住。他們排好隊形,整理好軍裝,來到了傳令兵指向的門口。
波拉德用槍托敲了敲門。
中尉把門開啟。
波拉德忘了應該先把手裡的槍拿下來,敬了個極為罕見的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