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勁,一副謙謙君子模樣的黑齒信,忍不住癟癟嘴。
一旁緊貼在金泰妍身上,長著副可愛小臉並且遺傳著金家白皙面板的金家忙內,才9歲的金夏妍,胖乎乎的雙手抱著姐姐的手臂,仰著臉天真的囔囔問道,“姐姐,那個哥哥是我姐夫嗎?夏妍的姐夫是首爾的大明星嗎?”金泰妍頓時無語。
忍受著哥哥和妹妹的轟炸,金泰妍忍不住右手扶額,自己一時鬼迷心竅就讓父親將黑齒信給帶回了家,似乎平時就夠沒腦子的自己,今天這更是做了件最沒腦子的事情。
這邊,一身韓服的金泰妍爺爺顯然並不是什麼固執的老人,對黑齒信外國人的身邊也未過於糾結。見黑齒信一直都是禮儀端正的樣子,不由很是滿意,喝了幾杯酒後,一口古聲古色的全羅道方言也一直連連提問,這會又笑著問道,“黑齒信~原來是來我國進修學業的啊,是在首爾嗎?不知是哪所大學。大學生,倒是不錯的。”
哪怕是經過一番特意訓練後,最近已經酒量見長的黑齒信,在老人的幾輪倒酒之後也已經有些不支,連忙夾了幾口泡菜餅塞在了嘴裡。
“恩,是首爾大學,過完年寒假過後就開始正式上課了。”
黑齒信的話剛落,餐桌上出現瞬間的停頓,顯然首爾大學四個字在這一家子人心裡是頗有份量的。一會後,金泰妍爺爺臉上愈見滿意的表情點了點頭,“首爾大學好啊,能在首爾大學讀書的學子,都是有前途的孩子。”一旁似乎只是陪坐,話語不多的金泰妍母親眼裡,也是露出了能看得見的高興神色。
金泰妍抱著腿,蜷在了飯桌角落,眼前電視閃爍出的瑩光落在她的臉上,似乎自己哥哥金志勇和妹妹金夏妍現在討論的東西,都與她無關,她的心思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其實最近她和權侑利一夥人在一塊處得挺開心的,自認識了不遠處的那個人以後,難以置信在公司裡,她與她們兩個原本不同圈子裡的人,竟然能融合在了一起,今天自己出門時侑利一夥住在首爾的女生都還曾過來幫忙過。
金泰妍眼睛一直望著電視,視線卻似乎透在了電視後面的牆上,也許連那木質的牆也被穿透而過。
今天對她來說也是無比莫名的一天,中午一個人來到了火車站,卻是這麼巧合的偏偏遇見了那個人。也不知自己當時是如何想的,明明之前自己就早已下定了決心,要與那個人劃清界限的。好不容易融合進了權侑利幾個女生的群體,金泰妍如何不知道,鄭秀妍對那個人是怎樣的感情,又有著怎樣的交情。自己不過是僅僅和那個人見過幾次面而已,又如何能比得上對方几年的羈絆。
可是,今天火車站臺上,在自己父親誤會時,她卻又忍不住低下頭來表現出了預設的表情。金泰妍心裡迷亂的想著,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和那個人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誤會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為何,自己當時又會放任父親的誤會,以至於現在讓那個人來到自己家裡過年呢?
耳邊響著自己父親與黑齒信聊天而發出的暢快笑聲。
也許正因為抓不住。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式,讓必要目睹他離開的人,僅僅感受一下他生活過的圈子,同一片天空,走過的路,似有似無的氣。
由此,懷緬吧。
金泰妍解散的馬尾披下來,頭髮墨黑而很長很長,她的身體散發著一股泌人心脾的香皂味道,轉過頭後漆黑的眸子望了眼正哄得自己家人歡笑不已的黑齒信,看著對方那笑孜孜的臉,金泰妍嘴角緩緩浮出無奈的微笑。
……
全州市充其量也只是韓國的一個小城市,放眼看去,不會有大城市那樣通達的燈火,這裡只有連綿扭轉的巷道,安靜行弛在街道的汽車,還有被風吹得倒伏呈漣漪狀擴散的大片青草地。缺少高樓遮蓋的天空,繁星充斥,倒是相比身在大城市裡反而能令人更心情輕鬆一些。
在遠處大廈點星的燈光之下,黑齒信載著身後秀髮飄然的金泰妍,騎著輛腳踏車緩慢的遊移在這巷道之上。
金泰妍拉著他的衣角,一對蹬著高幫棉靴的雙腳前後擺動著,夜風輕輕的掠過她精美的臉頰,撓得她癢癢的。
一餐久久的晚飯過後,在家人的慫恿下,以遊玩城市的藉口,金泰妍使出性子強迫黑齒信騎上了腳踏車。
“喂!還有多遠啊~大年三十的,外面又這麼冷,有什麼好玩的啦。”悠哉悠哉的踩著腳踏車,黑齒信悠悠的問著身後的女孩。“就在見面啦,你第一次來全州,肯定要帶你好好看看嘛。反正今晚是要守歲的,陪我一起不好嗎?”身後傳來了金泰妍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