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秦小姐從小就住在一起,聽說這次的婚禮早在好多年前就約定下,他們不會搬過來的啦!這裡只是盟主兩星期一次,放鬆心情的場所。”
“真的嗎?所以初蕊小姐是盟主的金屋藏嬌囉!”
“能用得起豪華別墅藏嬌,可不是平凡人辦得到的事。”
“如果盟主不喜歡初蕊小姐,為什麼把她藏起來?對盟主而言,初蕊小姐多少有一點分量吧?那麼,讓時寧小姐發現,豈不是鬧得很難堪嗎?”
“聽說盟主有潔癖,不隨便找人做那種事,萬一生病怎麼辦?乾脆養個乾淨健康的女人,不是更好?”
“真是這樣子的話,初蕊小姐很可憐。”楊婷說。
“聽說初蕊小姐從前是酒店妓女,你想想,哪個女人不爭著想被盟主包養。認真算算,還是初蕊小姐運氣好,才能被盟主藏嬌。”
“什麼!初蕊小姐以前從事色情行業?一點都看不出來。”楊婷訝異。
“聽管家說,是盟主請美儀老師來替初蕊小姐上課,才脫去她一身風塵氣。”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盟主還讓初蕊小姐學插花茶道、繪畫音樂,總要有所提升,才配得上我們盟主啊!”
“說得也是。”
“現在你還覺得初蕊小姐很可憐嗎?”玉芬問。
“不覺得了,像她那種出身,能碰上盟主,應該很滿足了吧!”
“噓,盟主說了,訂婚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傳到初蕊小姐耳裡。”
“放心,這時候她在房裡看書……”
她們低聲討論,漸行漸遠,初蕊被定格了,選單從顫巍巍的手中滑落,風一卷,捲上半空。
原來,他贊她晶瑩,是暗喻她的“乾淨”;原來,他口中的情婦是事實,不是客氣。
哈!她居然是他的“享受”?對啊,她早知自己不過是有價商品,怎地他對她兩分好,她就不自覺提升起自己?怎麼他給了兩分顏色,她不懂得紮紮實實抹上臉,抹出一張假面具,卻偏偏自大地開起染坊?
笨吶,她還以為改變是因為未來無限可能。
未來?未來在哪裡?他的開心就是她的未來,一朝紅顏老成了無可避免的現實,她還能要求什麼?
她們沒說錯,她這種人,該滿足、不該貪得無饜。
呆啊!他從無欺騙,他不要她這種女人為他生孩子,儘管他已經砸大錢褪去她的“風塵味”,畢竟,換皮換肉難換骨啊,哪管她脫去幾層皮,做過幾千次整型,她都是範初蕊,一個出生風塵的女人。
秦時寧,沒錯,就是秦時寧,她為她扎過鮮花、包裝過禮物,每件禮物都是他的精心挑選、她的細心包裹,她多麼努力啊,努力為他的愛情增添美麗。
這樣的她還不夠傻?傻啊,當然傻,為他人作嫁,那金線吶,年年壓、日日縫,縫上他們的愛情婚姻,卻把針頭椎上自己的心。
她無法呼吸了,那痛楚何止椎心,是痛得無法自持,痛得想挖洞往下鑽。
明明他的溫柔那般真實,明明他的笑容真誠,明明他的歡愛一遍又一遍,明明她假設了他們之間有春天,怎地,一個嚇人結局跳出來,她慌得無力接招。
是真話、是謊話?她亂心亂套,亂了鎮日的甜蜜。
怎麼辦?他要訂婚結婚了。
怎麼辦?她要從情婦變成外遇,又從外遇變成甩脫不開的噩夢了。
她不想把自己弄得那麼難堪啊!總有一天她會老、不再具備吸引力;總有一天,他擁有自己的小孩和幸福家庭,到時,她該怎麼辦?
怎麼辦?除了胡思亂想,她還能做什麼?哭嗎?哭對事情何來助力?她該做點事,做點事分散心痛感覺。
做什麼事?找人問清楚,直接面對雍叡……是了,她可以找到玉芬口中的報紙做證實,也許是玉芬誤解文意,也許他們論的只是沒證據的八卦新聞。
突地,念頭射入,些微希望燃起,她是不死的天堂鳥,只要有一點點生存可能,即便是浴火,她仍奮力重生。
是啊,沒錯,求證才是最重要的事,說不定是以訛傳訛,純屬閒話。
仰頭,她看見高牆,看見大樹。對,她不能從鍛鐵欄杆邊爬出去,那裡有監視錄影,她應該從這裡偷溜,只要一下下,買份報紙便立刻趕回來,找個沒人的地方,看清楚報導,好安安自己的心,不再亂想。
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她回來,親手下廚房,為他做一道紅燒獅子頭,今天晚上,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