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手,劍盒登時就隨風解體,七零八落,僅餘手中長劍,和著膝前藍劍,並排放在一起。
一藍,一白。
如同有所感應一般,兩柄劍,竟然同時泛起一陣漣漪一般的清鳴,如同水波在盪漾。
他的手,在名淚劍身之上緩緩撫過,眼神深處,似乎已經沉浸在了無邊的往事和回憶之中。
“那個秘密,我尋了那麼久,這嫁衣雪劍落到我的手上,已整整三百多年,但至今,我仍是參悟不透。”
“這柄名淚劍,雖是無用,但是同為太叔家族所鑄,那個秘密一定藏在太叔家族,我早已探明,但既然嫁衣雪劍不存,莫不成,反而藏在這柄名淚劍中?”
“哈哈哈……”
驀的,麻衣人仰天長笑,笑聲中,充滿著說不出的激概和悲憤:“為了這個秘密,我殺人千萬,滿手血腥,‘人屠’玄千夫的大名,可止小兒夜啼,然而,終究是一場空。”
“那個秘密,到底在哪裡?”
夜風吹起,麻衣老者身上,驟然激生出一股浩浩蕩蕩的無邊氣勢,這氣勢,攪動萬里風雲變色,整個靈海島,都為之震顫不已。
所有人都籟籟而驚,望向中央花園的方向,不知道那個神秘的貴賓又發什麼瘋。
而遠在數千裡萬里之外的葉白和太叔千顏,也絕對不會想到,他們汲汲盈盈八年,遍走四塊大陸,想要找到的那個毀家滅族,太叔千顏世家的大仇人,“人屠”玄千夫,竟然不在四塊大陸,而在南方海域深處,這個隱世的小海島裡,難怪他們遍尋不到。
而那柄在靈海族族主靈機子虛無極眼中,毫不足道,與‘人屠’玄千夫身份根本不配的六階劍器,無名藍劍,竟然就是太叔家族最後幾柄名劍之一,六階上品,嫁衣雪劍。
正是這柄劍,導致太叔家族慘遭大難,一夜滅門!
靈海族花費重金,請出的竟然是這樣一尊殺神,三百年前,他就是中位玄尊,現在赫然已經突破到頂級玄尊。
如果這一次,葉白等人沒來,西幽商會,這次可能真的就是在劫難逃了。
只是,這一次,就算葉白等人來了,他們又真的是這位三百年前就已威名赫赫,滿手血用腥的“人屠”玄千夫的對手麼?
……
另一邊。
大海茫茫,一望無際。
南海海面之上,一艘龐大的商船正行駛於水面之上。
海風正順,帆滿飽漲,商船甚是華麗,整體用黃楊木所制,雕飾如同鳳凰。
一名有些病容的黃衣中年人,正站立在船頭之上,眺望海面,眼神中有一絲憂色。
突然,從船艙中走出來一老一少,老者一身灰色衣衫,面容古樸,雙手十指枯乾冰冷,如同一雙鳥爪。
而那名少者,則是一名白衣少女,狀不過二十餘許,整體清麗如蓮,渾身潔白如雪,樣子則是顯得柔柔弱弱,十分秀麗,只是面容有些病態的蒼白。
她身材削瘦,纖長細緻,面上蒙著一幅面紗,只露出一雙如水的瞳子。
兩人走到黃衣中年人身後,同時叫了一聲。
“閣主。”
“爹。”
黃衣中年人驟然回頭,看到是兩人,眼睛中的憂色迅速隱去,換上一幅笑意,看著兩人,道:“是綰兒和玄老啊,怎麼,艙中不適,又想出來透風?”
“不是,靈海島域就在前方不遠,最多再有數日即可趕到,我和綰兒擔心,想問問閣主,如果這次‘冰雪帝王花’開放,不知是否能夠如願,搶奪到‘冰雪帝王花’的花心,好緩解綰兒的病症。”
黃衣中年人眼睛中露出一絲笑意,堅定的道:“一定能的,這次我們閣中三大高手齊至,如果靈海族不請外援的話,理應無礙,不過怕就怕……”
說到這裡,他嘆息了一聲,道:“暫時也只有聽天由命了,所幸這次閣中大半的高手都已到來,即使靈海族有什麼應對,相信我們也能應付得了,綰兒,玄老,你們放心吧,一切從心,盡力而為即可,不要有什麼負擔。”
“也只有如此了。”
玄老嘆息了一聲,也只有無奈的道,他也知道,沒到目的地,就不可能知道結果。
冰雪帝王花名列八品,千年一開,是靈海族的鎮海靈花,向來地位尊崇,此次要虎口奪食,從早有宿怨的靈海族手中,奪取到冰雪帝王花的花心,並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
就在“西幽商號”行進的方向正前方,五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