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已,關心道:'承煥,你怎麼了?'
承煥穩定心神,道:'沒什麼,沒什麼!'等王鴻和左存禮打過招呼回來,承煥壓低了聲音,道:'王大哥,那位左大人是何方人士啊?'他純粹沒話找話,關鍵還是想問問左金蓮的近況,一個多月的夫妻般相處,能沒有感情嗎!能不牽掛嗎!
王鴻不疑有他,道:'左叔叔嗎?是四川人呀!他爹和我爺爺是同年進士,相處的還不錯,承煥問這個幹什麼?'
承煥一頓道:'左壯左大人不是辭官回家了嗎?'
王鴻咦了一聲,道:'這你也知道?不錯,左爺爺因為看不慣石曹專權,憤而辭官歸隱,可大明的律歷你也知道,士蒙召而不仕是要掉腦袋的,左爺爺回家沒幾天,就被皇上又召回來了,推說有病都不行。這不嘛!皇上前些日子看左爺爺是真的有病才準了他的辭呈,但把左叔叔留到禮部任右侍郎,唉!這年頭,有人削尖了腦袋想做官,可誰又知道當官的難處呢!當然這不包括那些攀附權貴阿諛奉承之輩啦!'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個變故,那也是不兩天的事啊!承煥推算時日,知道左家到京城也就是這個月的事。
怎麼能把話題繞到左金蓮的頭上呢!承煥也不能直接問王鴻,左金蓮的名字上還掛著貞節二字呢!這個臉面她可丟不起啊!
想什麼來什麼,王鴻被承煥挑起話頭還來了談興,道:'左叔叔為人為官都不錯,就是不懂逢迎之道,我看他這官也幹不長,也真難為了左老爺子一家人奔波勞頓。'
承煥打蛇隨棍上,道:'左大人一家還有不少家眷嗎?'
王鴻一嘆道:'家眷倒是沒多少,一個寡居的妹妹也快要改嫁了,但有老有小的,難那!'
承煥聽了險些背過氣去,改嫁,左金蓮要改嫁了嗎?承煥就覺得腦袋嗡嗡的,一會大一會小,這一刻他也顧不得什麼了,道:'王大哥此話當真?不知她所嫁何人?'話一出口,承煥就後悔了,且不說自己能不能給左金蓮一個家,就是自己現在這樣子,還想這些做什麼呢!她要是有個好歸宿不是更好嗎!承煥真想抽自己兩記耳光,這嘴怎麼就這麼欠呢!
王鴻被問愣了,心裡說話,這小兄弟真是愛打聽啊!這如果是跟左家熟識的人問自己,王鴻一定認為他和左金蓮有什麼瓜葛,但王鴻絕對沒想到承煥和左金蓮不只有瓜葛那麼簡單,道:'具體什麼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錦衣衛的一個千戶吧!叫什麼門達來著,要續絃,一個寡婦領個孩子過活不容易,這樣也好……!'
承煥的眼睛都直了,後面王鴻說什麼都沒聽見,要說他心裡一點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與左金蓮的卿卿我我仍歷歷在目,哪個人能割捨得下啊!
藍夢司不是傻子,就看出承煥有點不對勁,承煥似乎關注的太過了吧!藍夢司挨近承煥,道:'莫不是你偷了卓文君的心吧?'
這個典故承煥知道,也明白藍夢司意之所指,平復了一下心情,道:'姐姐莫亂說,哪會有此事呢!'承煥心中打定主意,左金蓮一事就當是個美好的回憶吧!
藍夢司看了他一眼,道:'希望我是瞎猜吧!'
一路無話,等隊伍出了永定門外,王鴻就吩咐那駕車的老漢將趙姒送去高家老店,承煥則和藍夢司去迎接那女真使節。
明初女真分建州女真部和海西女真部,設奴兒干都司管轄,今次來朝貢的就是海西女真部,使團不過一百多人,但貢品卻很重,包括千年人參十株,六叉鹿茸一百對,紫貂皮五十條,還有若干虎皮,加上打點上下朝臣的禮物,滿滿拉了二十多車。
左存禮整整迎出去有二十多里地才看著使團的影子,這個時候天光就要到晌午了,按招禮節,使團的領隊要當面交清貢品,承煥離的比較近,發現領隊的居然是一個年輕的異族少女,大約十八九歲,模樣標緻,英氣逼人,那雙眼睛都泛著精光,藍夢司穿女真服飾就夠漂亮的了,可與這個少女相比,還是少了一些原汁原味的原著民的美麗。
左存禮作官真是清湯清水,連那少女送給他的禮物他都登記造冊記錄在案,弄的那少女心裡直罵他木頭。
為了防止官員私自扣留貢品,所以交接的過程挺繁瑣,那異族少女把事情交給副手去辦,她來到王鴻面前,打量了一下,道:'你是什麼官啊?'眼神卻望王鴻身後的承煥和藍夢司身上瞟。
王鴻沒想到女真使團的團長居然是個黃毛丫頭,禮數之上他卻不敢怠慢,道:'下官是兵部一個小小的校尉。'
那少女哼了一聲,衝王鴻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