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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壁,微挑的唇稜笑得極為狂肆,胸口窒息般的燒灼蔓延著幾欲叫人發狂。

「積習難改,你該聽說過的,雷副門主。」

定定瞧著那依舊亮如夜星般的黑瞳,雷羿找不到一絲熟悉的神韻,儘管那口吻一如往昔般帶著只有對他才有的俏皮,卻

也已感受不到絲毫溫情暖意。

明明近在咫尺,為何卻隔如天涯……

「回答我個問題可以吧?」

「我在聽。」

「這是你所謂的『想做』還是『不得不做』?」

儘管一遍遍說服著自己這沒什麼、不要在意、不要再對這傢伙存有可笑的幻想,儘管明知這時候問什麼都是毫無意義的

愚蠢,心底一隅卻仍是隱隱存著份希冀存著份期盼——

也許,這一場惡夢只是情非得已。

「呵,難為雷副門主還記得我隨口胡謅的東西,你覺得……」玩戲般擺出指禁煞的手勢在人眼前晃了晃,薄唇微挑笑得

戲謔,「我會有『不得不做』嗎?」

「所以背叛青浥,是你『想做』的?」語冷心冷,卻猶忍不住執著地追問到底,什麼都好,給他一個可以徹底捻熄所有

火花不留餘燼的答案。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雷羿,想聊到姓古的上門救人?」

「你怕了?」

「激我沒用的,小時候你不早就知道了?倒是你,怎麼不怕我這麼有耐心地陪你閒扯是故意等人來?」意有所指地朝另

頭掃了眼,映染著朝陽的臉龐微泛笑意,然而不待下個動作雷羿已疾如旋風般換了個位置橫擋在人與徐晨曦間。

「有空擔心別人不如擔心你自己,當著姓古的面殺了你效果也該不錯,未知到時候古大當家是否還逃得過區區的『指禁

煞』?」

笑看著人臉色一變再變越見凝沉,曲逸暘知道差不多該是了結的時候,拖了這些時候,古天溟也該快到了,他該當面證

明一下自己的心跡才是。

「我好像說過,貓捉老鼠也得要老鼠配合才有得玩是吧?」餘音嫋嫋,少年的身影已消失在眾人面前,代之而起的是切

割大氣的銳利嘯聲。

偏首閃過迎面而來的黑影,曲逸暘劈手奪向長鏈,旁人也許對這根既做鞭又做棍、必要時亦能做刀劍斬擊的鐵煉很是頭

大,他卻再瞭解不過。

靈活多變是它的優點,卻最怕遇著硬底子的內家好手,如果再加上輕功亦不錯那就更是大忌,雷羿自己也很清楚,如今

卻偏偏遇上他,兩者兼具。

半空中飛騰的黑影一頓一折,巧妙地避開橫劈而來的掌,然而隨即一隻手卻又詭異地從上方追下,雷羿深吸了口氣,揮

煉改掃下盤,在人旋身閃避的同時力貫左臂短煉,翻身欺近。

既然長擊對他不利,那就改做近身短打,以快打快看誰技高一籌。

「我說過,別對比你本事高的用這些雜耍。」奚落似地一撇唇,對於身前快到看不清形影的攻擊,曲逸暘僅是並指成刃

,泛著瑩白的雙掌逐一迎上冰冷鐵器的攻擊。

可惡!牙緊咬,雷羿再次深切體認到兩人武學上的距離,難怪老一輩的總說招式縱是再奇再玄也仍要渾厚的內力作底,

否則一旦遇上有段落差的高手就只有吃虧的份。

六年,他們之間不是隻差了六年嗎?為什麼他卻覺得這鴻溝深不見底?就因為他起步晚了?但古天溟不也說過自己是少

見的練武奇才嗎?為什麼還差得這麼的遠……

望著小臉上滿寫著不甘與忿慨,曲逸暘不由地緩了緩手,並不是人資質駑鈍或不夠努力,而是自己太過特別,再說旁門

左道本就不受常理規範,正琢磨著該怎麼讓人明白這點時,眼角餘光卻見遠方地線出現了幾抹模糊人影。

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念起,原本始終沒什麼大動作的身影倏地變得飄忽不定,瞬息即閃過雷羿直撲人身後守護的目標。

懸匕凝神,早備著一戰的徐晨曦選擇迎敵,以曲逸暘顯露的身手,逃是絕對逃不過的,然而豔紅的身影卻宛如鬼魅般忽

現,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隻瑩白的掌如蝶穿花般印上胸口,耳邊除了喊聲外還有陣如風低語。

「晨曦!」

疾馳而來,古天溟卻只來得及接住人中掌飛跌的身子,血,再次漫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