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又點頭,又搖頭道:“雖說是男人家支撐門戶,演官兒也是咱五村四姓裡唯一的官家,大夥兒都敬著,俺說這話兒卻不單看著他。當初他中了秀才,有了功名,還要去中舉人,咱幾族裡的人事兒何嘗沒指望過他?傳老爺子、宋二爹、天旺他大伯、貴大伯都來探過。陳大娘說得明白,演官兒是個死心眼的,對這些人事兒不上心,靠不上。大夥兒也就灰了心。到底他們家雖是姓陳,也是外頭遷來的。不過是差役逼得太沒王法時,來你們村裡躲躲,那些個下流沒良心的稅狗也要留條退路,不敢鬧到演官兒門前來。”
齊粟娘突然想起,當初陳娘子和她說過,王天旺來躲差役的事兒,方知道是因著陳演身上有功名的原故。想到此處,她不由替齊氏父母的親子齊強擔憂,陳家分明能庇護一二的事,齊強卻離家而去,這樣的性情,不知在外頭要吃多少苦頭……
宋氏看了看齊粟娘,輕聲道:“他大伯和天旺說過,當初……當初你和演官兒訂了親,你爹孃都喜得不行,只說演官兒靠不上,演官媳婦卻是能指望的。天旺他大伯開先還不信,後來逃災的路上,你爹沒了,大夥兒看你行事,才明白你爹孃果然說得沒錯。”
齊粟娘一愣,方要說話,宋氏嘻嘻笑道:“我家那幾個堂叔伯,哪一個不怕你那不要命的狠勁兒?別說他們,四姓裡想把子弟送到演官那邊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