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又驚又喜。
原承天這才笑道:“我以此功換你一塊水火鐵,算不算便宜?”
那火猙獰連連點頭,真個兒是喜之不禁了。
玄焰這時催促道:“主人,此鐵究竟要煉何寶,你快快說來。”
原承天道:“觀此寶屬性,當可用來煉製煞魂塔了。此塔若能煉成,如蟲祖這般體內生有魂火者,就可用這寶塔煉化,也算是去了一樁心事。”
玄焰點頭道:“主人之言,正合我意。”拿著水火鐵就走。
原承天也不攔阻,只是笑道:“玄焰,那煞魂塔非你可以煉成,你拿去此鐵也是無用。”
玄焰不服,叫道:“這世間之寶,還有我煉不成的嗎?”
原承天道:“你既不服,我便許你三月時間,若是三月不成,到時再來說話。”
玄焰道:“若是三月不成,我就,我就……”就要尋個話來發誓。
原承天忙道:“不可輕易賭誓,你只管拿著這鐵去塔中煉去吧。”
那邊玄焰抱著水火鐵,與諸靈焰回到金塔之中,原承天便向猙獰獸揮了揮手,道:“我瞧你是混沌生靈,根骨不俗,又不曾惹下殺孽,這才傳你功法,你需得好自為知,便修成大道,也不可胡亂傷人。否則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去,也逃不過我的手段。”
那火猙獰凜然聽旨,自是又敬又畏,就於火中跪下,恭送原承天遠去。
見離火猙獰極遠了,金偶道:“主人今日怎的有這般興致,竟傳了此獸功法?”
原承天道:“那混沌中的生靈,大多心思純淨之極,尚未受紅塵點染,最易教化。打殺此獸固然容易,但若能種得善因,焉知日後不結善果?阿神陀與羅無寂皆喜殺伐,雖是人人驚懼,怕的是人越走路越窄,我如今遍結善果,方能越走路越寬。昊天界中之事,其實已可瞧出端倪來了。”
金偶道:“這麼說來,此去仙庭,主人亦要大結善果了。”
原承天卻搖頭道:“唯大能者方能慈悲,以我此刻境界身份,那些仙庭諸修怎能將我放在眼中,因此我便想結善果,也受他人恥笑,好比我今日若是比這火猙獰弱了,自是被他一掌打殺,又哪能結得善果。”
銀偶道:“看來我等一入仙庭,少不得要殺伐一場了,卻不知這次回返仙庭,能否得遇我等兩位故人。”
原承天知道銀偶所言的故人,就是仙庭紫黑二偶了。
當初朱雀曾言,這世間有四具靈偶,分別是銀偶,金偶,紫偶,黑偶。四偶之中,黑偶最強,紫偶次之,金銀二偶雖與紫黑二偶並列,可威能差之萬里。或言這金銀二偶,不過是試製品罷了。
而金銀二偶既得遇原承天,機緣造化世人難及,又修得偌大神通,心中難免生出與紫黑二偶一較之念。
這也是肉身修行與五金修行的區別所在,若是肉身修行,既然得修大道,境界越高,性情越是淡泊,除非是專修七情心法,大滅絕神功這種特殊功法,則又當別論了。
而五金之軀,無論怎樣去修,也修不去本身性情。金偶二們既是五金化軀,自然不生愛慾貪痴,但爭強好勝之心,那是一點也不曾泯滅的。
原承天既知二偶本性難消,自然也不便苦心勸說,只不過臨事之時,再加指點罷了。
一修二偶又行了三日,就覺得四周火焰漸消,諸般靈氣皆是稀薄了許多,便知道離無盡虛空已近了。
又行了半日後,四周已瞧不出一絲星火來,伸出手掌來也是辯之不明。
原承天道:“無盡虛空已近,你二偶需得小心,那無盡虛空之時神識難施,火線絕無,便是你二偶與我心神相通,也不能離我稍遠了。”
二偶齊聲道:“謹遵法旨。”
一人二偶就呈品字形向前遁去,原承天在前,二偶在後,彼此之間相隔皆是三十丈。
就覺得那空中靈氣愈發稀薄,但此刻尚在混沌碎域之中,並不曾真正進入無盡虛空,若真的突破界域,到達無盡虛空,空中是絕不會有一絲靈氣的。
不知遁了多久,前方忽現星火點點,好似空中的繁星也似,此景瑰麗異常,饒是原承天廣見博聞,見此奇景也是動容。
而細瞧前方空中閃亮之物,至小者亦如一嶽,至大者實不可測度,而無數物事皆在緩緩轉動,便形成一個極大的渦流。而空中物事則是石塊塵埃冰雪混雜之物,倒也沒什麼稀奇。
銀偶道:“瞧這星星點點,宛如一座巨大的陣法一般,想來突破此陣之後,就可到達無盡虛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