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的是自己畢竟歷練不足,情急之下,竟想不出這個妙法來。
說話間大水已至,望鳳台雖高,卻與那巨浪平齊。但那巨浪層層疊疊,一浪壓著一浪,其中隱有龍吟之聲,這刺水槍能否保得住望鳳台,鳳九心中亦無把握。
只聽“轟”的一聲,那巨浪就被分成兩股,擦著望鳳台兩側去了。這大水本來勢力極強,無窮無盡,但被刺水槍分開之時,其勢略弱,就算衝到凰嶺山腳,也難撼動凰嶺分毫,只是凰嶺山腳上的奇花異草,不免被席捲一空。
索蘇倫助鳳九保這望鳳台,也只是不想鳳九為難罷了。此番計策,重在引那玄真子出來,便是將這望鳳台與凰嶺打得粉碎,又有什麼好處?
既然目的已然達成,倒不如給鳳九一個順水人情。
那大水轟隆不絕,只管向望鳳台撞來,半個時辰之後,那水勢越發大了,巨浪已高過望鳳台百丈了。
好在有刺水槍在臺前擋著,那水勢再強,也難撞碎此臺,只是那大水當頭澆下,其勢亦不可當。
鳳九生怕索蘇倫被這大風大浪捲了去,手中掐出鳳篆來,替索蘇倫加持,更忍不住伸出玉手,將索蘇倫一隻手臂抓得牢牢。因此索蘇倫身上,竟無涓滴沾身。
等到水勢略緩,鳳九方才驚覺自己主動抓住索蘇倫一臂,不由得俏臉生暈,偷眼向索蘇倫瞧去,只見索蘇倫目光只是盯著面前大水,倒是不曾在意自己失態,心中慶幸之餘,又難免有一絲悵然了。
此刻索蘇倫想的是,按理玄真子應該搶在大水衝臺之前趕到,然而如今驚濤拍岸,仍不見玄真子的身影,難不成此計竟引不出玄真子來。又或者凰嶺根本不曾喚來玄真子前來阻水?
這時身邊鳳九則喃喃的道:“玄真子如何還不來?”
索蘇倫聽到此言,心中方才放心,既然是凰嶺降旨,那玄真子不過是附炎趨勢之徒,又怎能不來?
心神中忽的一動,原來是令清禪傳來訊息,前方萬里處,已現敵蹤,分明玄真子前來護嶺了。
索蘇倫聽到敵蹤已現,心中暗暗著急。此戰關係重大,自己又如何能不在現場?可向身邊鳳九瞧去,索蘇倫心裡明白,自己若想抽身而走,只怕也沒那麼容易。
第1819章郎心如鐵難羈絆
索蘇倫正在兩難,心神中再次一動,這次是任太真傳來訊息,原來諸修已悄然離開無時妄海,齊齊前去攔截玄真子,任太真便摧促索蘇倫速行。
索蘇倫聽到此訊,心中好似油煎,只是若不辭而別,豈不是令鳳九生疑?也是他情急生智,暗中便抹魔訣一道,悄然向巨浪之一祭去,此訣穿浪而過,無聲無息,鳳龍只鑽抬頭瞧那巨浪,生怕這大浪壓下來,又怎知索蘇倫弄鬼。
便在這時,那巨浪之中現出一道白光,此光只一閃,就向無時妄海深處掠去,索蘇倫叫道:“那莫不是五界殘卷。”將身一縱,穿過巨浪,向那白光追去。
鳳九見這白光無由而來,心中也是大奇,五界殘卷中的仙庭卷失蹤多年,莫不是一直藏在無時妄海之中,本想隨同索蘇倫追出,可此時水勢越發大了,這望鳳台若是無人主持,怎能擋住這大水,欲待不去,又擔心索蘇倫有失。
就這麼猶豫片刻,索蘇倫和著那白光,早就不見了蹤影。
鳳九暗道:“他既離了此處,想來也不會被大水所傷了。此處卻也離不得了,只不過就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想到此處,難免心中黯然。
幸好自己先前機靈,打聽到索蘇倫的底細來,既知鐵三這個名字,好歹也能尋到了。
索蘇倫離了望鳳台,就好似離籠之鳥,脫網之魚,心情暢快之極,忍不住脫口道:“果然還是不受羈絆,方得逍遙。”
他剛才與鳳九相處,便生出一絲妄念來,也是轉瞬既逝,但此心既有牽掛,哪裡又能輕易拋去。那情絲是世間最強法寶,說他有時便無,說他無時便有,真正是一經沾身,終身是羈,此刻雖是覺得逍遙了,方才覺出心中實有了牽掛了。
索蘇倫忙泯此念,只管前行,此時海中處處風浪翻卷,卻又怎能難得住索蘇倫,將身化成一道青光,轉瞬就離了無時妄海,向無量玉山方向遁去。
索蘇倫知道玄真子雖是神執,但又怎是原承天對手,且有任太真,令清禪相助,那玄真子絕無半點機會,自己若是趕得遲了,只怕就錯過這次鬥法了。
離了無時妄時三千里後,正瞧見滄瀾神君在前方急行,索蘇倫急忙趕上,問道:“神君,其他人去了哪裡?”
滄瀾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