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火雙鋒是為兩把尺長的彎刀,一青一紅,青的那柄寒氣迫人,此刀一出,堂上眾修就覺得如墜冰窖之中,這還是因為此處設有禁制的緣故,若無禁制,此刀一出,這大堂之上,說不定就會飄雪覆冰了。
而那柄紅色彎刀就如一團火焰也似,隨手舞動之下,四周諸修就覺得熱浪襲人,比那柴炭之火,豈止烈了十倍。若是被此刀劈中,就算不被燒成飛灰,也絕計討不得好去。
雙刀之上,皆升騰起白色霧氣來,只是那青紅所騰之氣是為寒氣,紅刀所散之氣則為焰氣了。而雙刀在手之後,錦帕上的雙刀圖樣就消失不見了。仙家妙用,便是如斯。
其實這種陰陽水火法器,在諸大羽修眼中,著實算不得什麼厲害法寶,羽修鬥法,又怎能用得著這種五金之器?可在伽蘭禁制之中,諸修皆是肉身凡胎,這兩把刀的威能卻是不能小視了。
也不需原承天吩咐,獵風將兩把刀握在一處,身子一縱,就向令無參撲了過去。
步遙行正好橫在令無參面前,就獵風竟敢對令無參動手,心中大怒,道:“侍子敢爾。”
手中掐起訣來,便向獵風一指,只可惜情急之下,卻忘了在禁制之中,一身修為又如何能夠施展。獵風理也不理,就從她身邊掠過,掌中彎刀如明月,直取令無參的頸上人頭。
令無參格格直笑,取出那把摺扇來,在胸前輕拍,一隻紙人從扇間飛去,迎風一晃,就長成一個丈高的巨漢來。
巨漢怒吼一聲,手中斗大的拳頭就向獵風砸來,拳風所到之處,諸修被衝擊得跌跌撞撞,堂上傢俱什物,更是隨風飛起。
獵風冷笑道:“雕敢小技,也敢敵我。”
她此刻既有法牌在手,諒這種凡間異術又怎能抵得住,順手一揮之下,雙刀在手中微分,青刀斬中了巨漢的手臂,紅刀則劈進了巨漢的胸膛之中。
就聽得“嗤”的一聲,巨漢胸口冒出一股青煙來,隨即全身都著了火,很快就化成青煙而逝,而被青刀劈落的手腕,則輕輕飄飄,化成一張碎紙罷了。
在仙修妙術面前,凡界異術果然是不堪一擊了。
令無參的神情仍是從容,咋了咋舌道:“水火雙鋒,好不嚇人。”
摺扇再次輕搖,身子就憑空消失不見。
獵風冷笑連連,這異術中的隱身之術不過只是能隱得形跡罷了,其人的氣息卻可在靈識之下畢露無疑。手中法牌緊握,法牌中的法力源源不斷的湧進體內,便將陰識一動,早判斷出令無參所藏的方位來。
若論這庭趨院退之技,獵風委實是天下無雙,越是這種狹小空間,越能發揮出強大的實力來,而此堂再大,在仙修之士眼中,又算得什麼。
身子一趨之際,早到了令無參的隱身處,雙刀再舉,狠狠的劈將下來,就聽得刀下傳來令無參的一聲驚呼,緊接著令無參人影出現,而一物飄飄落於堂上,卻是令無參的一縷髮絲了。
不過令無參的身影也只是一現而沒,復又動用隱身之術,再次消失不見。
獵風知道今日之局,最關鍵處就在這令無參的身上,只要能將他當堂格殺,且不管後果如何,起碼能救出許多人的性命來。
她陰識一動,再次辯出令無參的方位來,令無參倒也靈活異常,此刻身處之地,離他剛才被攻擊之所,竟已有七八丈的距離來。
只是這些許距離,又怎放在獵風眼中,她如影隨形,身子就如附骨之疽,再次躡蹤其後,水火雙鋒怎能客氣,當頭就劈了下來。
“救命,救命。”令無參的身子再次出現,這次幸好是躲得快,並沒被獵風傷及,只是他雖是大呼小叫,卻無半點惶急之情,反倒有刻意做作之嫌。
原承天眉頭一皺,已知其意,他沉聲道:“獵風,此舉是為消耗你法牌之力,下次出手,務求必中。”
令無參苦笑一聲,道:“原承天,你果然是我的知已。”
獵風怎不想立時劈碎了此人,奈何這大堂之上羽修雲集,她若是動用仙修之術,法術之下,定然是不分敵我,不知要傷及多少無辜之士,而令無參的隱身之術又甚是奇妙,身形變幻又是快捷異常,一時之間,獵風也尋不到破敵的良策來。
令無參身形再現,已是遙遙的立在堂角,與獵風之間,隔著一眾羽修大士,他將神色一肅,道:“獵風,這次我絕不會再逃了,我便用這凡界異術,會一會你的仙修神通。”
獵風知道此人的話半句也信不得,她既得了原承天的法旨,就不再輕舉妄動,圖耗法牌之力,而是靜以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