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適。更重要的是。,趙鶯鶯沒有收到訊息,說今天又什麼客人來家。那麼,王氏是做什麼要親自下廚。
再看看堂屋裡安坐的嫂子林氏,更是反常——嫂子在家的時候就是長女,什麼活計都來得,平常最是殷勤的一個人。但凡王氏動一動,她能跟著走三趟。而這次,王氏都進了廚房,她還能在堂屋做手工,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趙鶯鶯並沒有疑惑多久,王氏很快半是抱怨半是炫耀道:“還不是你爹,昨日吃了羊肉湯,非說李嫂子哪裡做的不好,要吃我做的燉羊肉。你說說看,哪裡有不同?非要說的話,李嫂子的手藝倒是比我還強。你爹這個人啊,不會吃!”
哦,這下清楚了。看著王氏嘴裡抱怨,手腳卻很利落的樣子,趙鶯鶯忍不住笑了起來。
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前兩日才剛過了小雪,這時候吃羊肉當然最好,又暖和又滋補。昨日李媽媽就做了一鍋清燉羊肉,說實在的,那一鍋羊肉做的極好。並沒有怎麼調味,純粹是羊肉和羊骨頭放在大鍋裡久燉,燉的久了,羊肉的美妙滋味就自然出來了。
等到趙鶯鶯他們吃的時候,已經骨肉徹底脫化。其實這種時候肉也沒有什麼好吃的了,最好的部分是看起來十分清澈的清湯。又暖又燙,一口下去覺得滑過了心口、肺部,最後到達胃部,暖和的不得了。
王氏的羊肉也燉的好,只不過她擅長做醬燒那一類,做出來就是紅鍋了。也不知道趙吉這樣說,是他的口味重一些,還是心裡有偏好,愛屋及烏,這點小事也不能公正。
正在王氏興沖沖地處理完羊肉,讓李媽媽照料著鍋火的時候,有人上門了。這人也不是什麼陌生的,而是趙鶯鶯家的鄰居,住在隔壁的王婆子。她手上提著一些新鮮瓜菜:“有鄉下親戚送來的,說是今年最後一茬了,這麼遲的瓜也算是少見,吃個新鮮罷。”
說著才把東西放在了趙家屋簷底下:“送的太多了,自家如何吃得完,給四周的街坊鄰居都分送一些,這是你家的。”
趙家有王婆子親自送來,可見她是很看重趙家的。王氏自然不會再一點子瓜菜上和王婆子客氣,二話沒說收下後就笑道:“嬸嬸真是好巧,正好家裡想吃一些新鮮的瓜菜呢,這倒是便宜了我。”
說著讓桃兒去料理這些瓜菜——其實也沒什麼好料理的,這些給王婆子送瓜菜的親戚,大都是窮親戚,來揚州城裡也是為了打秋風。既然是對王婆子有所求,那麼各樣就必然做的很仔細了。譬如這些瓜菜,那都是撿的最齊整的,個頭勻稱不見蟲眼,然後還洗的乾乾淨淨,袋子裝著送來。
王婆子分送的時候再用籃子分裝,現在就是一個乾淨竹籃裡頭盛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瓜果蔬菜,水靈靈的,直接擺上桌都夠了,哪裡還用如何收拾。
王氏吩咐了之後就請王婆子坐,王婆子也不急著回去,便乾脆在趙家坐一坐說說話。進屋的時候正好看見林氏在做手工,笑著道:“人家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話果然都是有道理的。你家裡從你到鶯姐兒芹姐兒她們,哪一個不是勤快人?如今你討個兒媳婦,也是手腳從來空不下來的。”
王婆子一邊說著,一邊問道:“鶯姐兒芹姐兒她們呢?芹姐兒還有走動的時候,鶯姐兒真是好些日子不見了——我知道鶯姐兒眼看就要嫁人了,最好是哪裡也不去。可你也該想想小孩子家家,不能悶的太厲害,不然可是會悶壞的。”
王氏讓林氏去把趙鶯鶯趙芹芹叫過來,回頭才對王婆子解釋:“嬸嬸這回可是冤枉我了!若是鶯姐兒自己樂意,我巴不得她出去走走呢。只不過她一貫愛呆在家裡,這時候有了正經的緣故,更是連門檻也輕易不邁出了。”
“至於芹姐兒,她今年都十四了,明年她二姐出嫁了,正好騰出手來專門抓一抓她的婚事。這種時候,她的表現就十分重要了。我可不敢這個放她在外面隨便亂走,沒個收斂的,誰會上門提親呢。”
可憐天下父母心,王氏的種種,無論是寬容還是嚴厲,本質上都是為了子女好而已。
王婆子在旁聽了也是笑道:“鶯姐兒一貫就是個規矩姐兒,至於芹姐兒,也該緊緊性子了。小的時候活潑爛漫,外人看著也喜歡,長大後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太活潑了,只怕說親的人家都要搖頭。也就是你狠得下心,能硬下心扳一扳,好多人家做孃的都不能夠狠下心,最後反而是害了女孩子。”
聽到這樣的話,王氏卻是搖頭道:“我哪裡有嬸嬸說的那樣好,而且我也從沒想過要如何扳一扳芹姐兒的性子。她天性如此,都教了十幾年了依舊是這樣。我只不